他俄然有些发急,从未想过会走到这一步。他追上去不断地敲打着门扉,但是内里锁得死死的,仿佛无人般寂静。
“我……我很担忧你,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过了五日,云霆解缆去祭祖,兰宁同文武百官一起站在城楼上,目送那明黄华盖和五彩宝车分开,不出不测埠看到了兰婧和谢惜乐。她转动手上的珠子,冰冷的脸上没甚么神采,跟着涌动的人潮出来,回到了将军府。
一旁观战的谢询急了,悄悄使了个手势,围墙外顿时弹出数个黑影,从四周八方刹时射到兰芮身边,击飞了石块砍断了长鞭,最后制住兰芮。
将军府门外也不知是哪个不识时务的在闹腾,活像进了打铁铺,东西叮咣摔得满天飞,男女声交叉在一起,喧闹又恍惚,仿佛夏季的蝉鸣,不断循环。
兰宁没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秦梓阁和兰芮。
小丫环颠颠跑了出去,不消半刻又跑返来,道:“蜜斯,是秦公子和鸢蜜斯在吵架。”
“那你也不消一时三刻都守在这,我会武功,能庇护好本身。”
“我们和离吧。”
“那好吧。”岳梦鸢嘟着嘴走了。
兰宁淡然地看着面前这气象,冷声叮咛道:“让他出去,朝露,把门关上。”
“朝露,送他出去。”
兰宁忍着肝火扭身就走,顺手启动了司徒辰给她布的阵,阻断了秦梓阁跟来的脚步。
兰宁隔着院门看动手持长鞭被困在阵中的兰芮,不知怎的竟然想笑。
她真是想不通,如何会有人这么多年一成稳定?畴前无私局促,现在仍然无私局促,或许他在她生射中的意义,仅仅是为了把她引向宜江岸边的云霆。
院子里终究温馨了,也少了些灼人的目光,骄阳晒得身上发烫,可秦梓阁只要一看她的眼,就又跌回了数九寒冬,嘴巴仿佛都冻僵,不知该收回甚么音节。
“那又如何?”她猛地转过身,泪已澎湃,“若当年与你结婚的是她,你觉得我便不会自戕了吗?这世上最爱你之人,永久都不会是她!”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正因为我们亏欠她太多,我才想方设法地弥补,想多为她做一些事,你可知当年我们结婚之时,她竟去跳了宜江……”
“你们两伉俪是不是约好了,隔三岔五的就来我这演一出戏?”
“朝露,去看看如何回事。”
“我过得很好,如果秦公子不来会更好。”
兰芮僵立在那没有转头,反问道:“是又如何?”
到了下午表情好了些,她正迷惑着一天如何俄然变得这么长,又一名不识相的找上门来了,仿佛在变着法地给她谋事做。
岳梦鸢不平气,两步跳到她面前说:“阿宁,理他干吗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既然殿下交代了,我还是要恪失职守。”
“那你就不该再去靠近她!”
“两句话?”岳梦鸢怪叫,又扔出一把铲子,“半个字也不可!”
罢了,刚才的事就当是个插曲吧。
而后西出阳关,再无端交。
“何必?”她嘶哑地反复着,“我嫁给你八年,你从未健忘她半分半秒,我知当初是我横刀夺爱,却不知民气怎似钢铁,融了八年却还坚固如昨!”
秦梓阁一噎,不断念肠说:“我听婧儿说你持续遭到黑衣人攻击,如果你情愿……我能够在西域小国为你寻一个居处,那边不会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