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不喜好我又如何,我还不奇怪他呢。”
“少夫人这是做甚么?奴婢不过是受命来送衣裳罢了。”
说罢让大丫环紫穗取了一件素白衣裙过来,髻间朱钗也全数换成了红色。
“妾室才穿的玫红色衣裳也敢拿到我屋里来?”
见姜梨婳一身穿戴仿佛奔丧,林婆子惊呼出声。
“娘,你不是说姜氏嫁入宋家三年无所出,心中惭愧,已自请降为姨娘了吗?”
“大婚当晚我独守一夜空房,次日宋翊便远赴江南任官三年,我虽不精通男女之道,却也晓得怀上孩子一事仅靠一人是不可的。”
“五公主殿下,您愿娶臣女为妻吗?”
“我乃武昌侯府嫡女,当今圣上亲封的池阳县主,太后最心疼的高门贵女,未嫁入宋家前,与那郁家小世子并为阚京二霸,上至金枝玉叶,下至地痞地痞都要敬我三分。”
“苏女人和少爷情投意合多年,现在入府天然不是来做姨娘的。本日分歧昔日了,姜姨娘还是见机一些,府中尚能有你一处容身之地……”
站在陈氏身边,和苏皎月交好的宋二女人宋晗闻言,立即大声辩驳道。
“苏姐姐可不是续弦。”
面对如许的姜梨婳,林婆子有些犯怵,但一想到阚京高低都在传姜家父子已战死疆场,太后又病入膏肓,姜梨婳背景全无,不然宋家也不敢让苏家蜜斯以正妻身份入府,刹时又挺直了身板。
“啪。”
上好的青州白瓷瓶被狠狠扔到地上,飞溅起的碎片几乎见血。
“和离乃是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当初要不是你阿父以我哥哥的出息相逼,我们宋家又岂会要你。”
心窝处剧痛传来,趴在地上的林婆子脱口而出。
这三个字狠狠的刺痛了姜梨婳的心。
躲过一劫的林婆子大惊失容。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鼓噪一片。
这话惊的宋晗和陈氏瞪大了眼睛,一个女子嫁入夫家数年却还没和夫君圆房,传出去但是天大的笑话,姜梨婳她疯了吗?
姜梨婳嘲笑着反问道。
喜堂那边刚行完对拜礼把新郎新娘送走,正在和来宾说话的宋翊母亲陈氏见姜梨婳一身白衣提着长剑冲出去,又惊又怒。
可她敛了娇纵的性子在宋家伏低做小,不但没有换来宋翊的心疼,婆母的喜好,在她父兄疆场失落之际,还被贬妻为妾,以后更是被宋家人害的丢了性命。
“你阿父阿兄现在都死在了疆场上,太后娘娘又缠绵病榻……”
姜梨婳被宋晗这话气笑了。
“本日是少爷和苏女人的大喜日子,你怎敢……”
“若非我幼年无知倾慕宋翊,被你们诓的伏低做小,凭宋家这三年的肮脏嘴脸,府中早就被我搅的天翻地覆。”
“你常日里疯疯颠癫的模样,谁家儿郎会喜好你。”
前面的话虽没说出口,但就差没把你没了背景,最好见机些几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一个女子,没了娘家做依托,又不能嫁个好夫家,日子那里过的下去。
姜梨婳冷冷一笑。
林婆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梨婳一脚踹倒在地。
许是老天都感觉她上一世活的过分憋屈,让她重生到了宋翊迎娶苏皎月的这一日。
“你们如何不说说这些年宋家和陈家借着我阿父阿兮的名义捞了多少好处?”
说完回身就往喜堂外大步而去,还没等陈氏明白那句话到底是甚么意义,姜梨婳清脆的声音俄然从喜堂外的院子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