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和姜老夫人所言,紫穗说的是半真半假。
回想起当初姜笙说与姜老夫人起争论的启事是攀亲,姜梨婳刹时懂了。
姜梨婳冷冷一笑:“那也得有人情愿才行。”
归根究底,不是因为她不给二房好神采看姜家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是这位远亲祖母,向来就没有把她这位孙女放在心上。
紫穗接太小丫环递过来的花瓶,闻言冲着姜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温声道。
姜老夫人气的半死,重重的拍了拍中间的桌子。
“姜家有没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恐怕不是祖母您说了算。”
说着对紫穗叮咛道:“明日去一趟大理寺,把姜笙赎出来。”
“如果奴婢没有记错,府中高低除了李妈妈和邹妈妈,余下奴婢的卖身契都在大老爷那边。”
说着把身子往前一俯,凑到姜老夫人耳边。
“把花捡起来,用剪子绞了后插入花瓶,给二伯婶送畴昔,就说这是我迎她回到阚京的贺礼。”
紫穗悄悄点头:“女人先前让我把他们的卖身契全数买到我们手里,本日奴婢已经将此事说了出去,现在府中高低的人都晓得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不敢不从。”
刚好又有小丫环递来剪刀,紫穗接过来正筹办把花枝剪断插入瓶中,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普通,又昂首冲着姜老太太说道。
姜梨婳抬手折下一支垂落的楠树枝,漫不经心扣问。
不然姜家就不会收留她,只能沦落街头。
但姜梨婳不感觉姜老夫人只是想沾个光罢了,她应当是想……
“你也跟着她反了吗?这东西不准送到二夫人那边去,闻声了吗,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发卖了出去。”
“二伯一家能不能如你所愿留在阚京,也不是您说了算。”
“府中的人情愿帮我做事?”
“奴婢的卖身契捏在谁的手上,奴婢就听谁的话。”
更荒诞的是,上一世她既没有违逆祖母,也没对二房的人不敬,但在宋家休弃出府后,她不得已回到姜家乞助,倒是连大门都没能出来。
“你敢……”
深宅大院里,谁握着奴婢们的卖身契,谁就对他们有绝对的话语权,再加上姜梨婳脱手风雅,那些人又岂会不肯意给她办事。
姜梨婳略作考虑:“有人想捧她。”
姜梨婳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类能够。
但姜梨婳底子不给她多余思虑的机遇,说完这番话后又今后站直了身子,指着地上被尹氏摔碎了的花盆对紫穗叮咛道。
老熹王妃的赏花宴一贯不好进,就算是姜梨婳也已经好久没有接到过帖子,现在姜若若一个外来女却得了帖子。
见姜梨婳头也不回,姜老夫人气的更加短长,只能把气撒到紫穗身上。
“祖母放心,不但是这一盆,大门口的每一盆花,都会一枝不落的送到二伯婶那边,毫不华侈你的一番苦心。”
姜梨婳晓得了?
在姜老夫人暗含威胁的眼神中,姜梨婳俄然轻笑出声。
紫穗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不由得面露忧色。
前面的话姜老夫人固然没有说出来,但姜梨婳却晓得她的意义。
“若她真能有个好婚事,二老爷一家岂不是在阚京就立住脚了?”
本该是好好的一场归家宴,却终究以姜老夫人房里一派鸡飞狗跳之景闭幕。
“二女人,剪下来的花已经给二夫人送畴昔了,也叮咛好了花房那边,今后每日剪上一支,不管二夫人歇在那边,都要给她送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