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上前施礼文安,而后在小丫环搬来的锦杌上坐下,就听周夫人问:“这簪子倒是新奇,模糊间竟有光彩活动。”
沈宛也不过随口说说,夹了一粒梅子尝了一口,有丫环端着杏仁露上来,也抿了一小口,赞道:“味道很甘醇,仿佛另有桂花的香醇。”又抿了一口,细细尝来,“这可奇了,另有梅花,荷叶的暗香......”
周夫人的目光已由温和变得慎重,“这屏风的确是出自陆九娘之手,依二蜜斯所看,这字大抵出自谁之手呢?”
沈宛不晓得周夫人窜改的启事是甚么,可态度和睦,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她恭谨的答道:“簪子原是银镶的,但看起来有些沉闷,怕压不住,便找了些碎宝石,装点此中,也算是能戴出门了。”
“你既是客人,我那里有不驱逐的事理?”江清颐笑得甜如蜜糖,“沈mm今儿可真标致。”
“好一个习武之人!”周夫人望向她的目光尽是赞美,“让你见笑了,这几句诗,是由我和侯爷合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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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露是我亲手做的。”周夫人目光温和,“我小时候常吃这个,想着要出点新意,就加了桂花和梅花,放在荷叶里蒸熟,我做了这么多回,我们家没人尝出来,只当是牛嚼牡丹了!”
沈宛宿世学过书法,可对这个年代的书法大师,还当真没有研讨过。她细心观赏半晌,才缓缓道来:“我孤陋寡闻,的确不知这字的仆人,不过能够料定,除却谓我何求四字,所书者皆为女子,且这女子职位很高,是以下笔轻巧,却又模糊透着矜持。而谓我何求这几个字,沉稳有力,勾画入木,似是习武之人的笔法......”
“阿九!”周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笑着望向沈宛,“我这里才做了杏仁露,你要不要尝尝口味?”
有些事,她的确该当着当事人说清楚。
沈宛惊诧,但又感觉在料想当中,忙道:“是我班门弄虎,贻笑风雅了。”
因是初冬,院子里并没有繁花似锦的盛景,可四角上郁郁葱葱的古树为这院子增加了很多活力。院角另有一丛五色菊花,过了开得恰好的暮秋,现在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的。几个丫环就立在台阶下,见她们来,几个迎了上来施礼:“表蜜斯,沈二蜜斯!”几个帮着打帘,顺带禀告:“夫人,表蜜斯和沈二蜜斯到了!”
只要熟谙的人之间,才会相互会商衣裳金饰。
沈宛愣住。
周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想不到还当真有人能尝出来的......”
沈宛打起精力,跟着江清颐上了抄手游廊,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就到了正房大院。
不晓得是否沈宛的错觉,她刚说完这句话,周夫人的眸光微闪,仿佛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周夫人更是难堪不已,她喝止了江清颐:“阿九!你又胡说了!”
“mm可真是蕙质兰心。”江清颐瞪大了眼睛,“如果我,定想不出来如许的体例。”
沈宛笑了笑,“哪比得上姐姐明月轻照一样的人物。”
周夫人也是个挺风趣的人。
她在内心悄悄叹了口气。
“这是陆九娘所绣的珍品吧?”沈宛细细打量了屏风半晌,“只是这字清秀娟秀,如小桥流水,谓我何求四字却又苍劲有力,倒看不出是何人所书。”倒不是她见多识广,沈家恰好有一副陆九娘绣的帐子,就挂在沈宛屋子里,日日见着,一眼便能认出这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