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兮月！”
一圈骇民气神的罡风，如同水之波纹，但那分散而出的速率，倒是快到极致，震得雪花漫天而起，化作水雾，也震得纳兰雪衣墨发凌舞，倒飞后退。
“有何证据。”纳兰雪衣冷酷四字，眸光悄悄，一向看着凌兮月。
跟着这一声令下，雪族数百名妙手飞身而起，或结杀阵，或单枪匹马，冲向鬼族一众，手中冰剑耀得四下乌黑一片，如同漫天霜雪骤降。
男人嗓音冷酷如冰，薄唇轻启，一字字，“北辰琰，你与我，必定只能活一个，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逃不开，避不过。”
只要纳兰雪衣晓得，凌兮月没有挑选他，她刚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庇护玄夜，保护玄夜，她惊骇他会伤害到玄夜，惊骇他们会曲解玄夜。
还因为，这听着非常熟谙的一句话！
“不！”凌兮月一把抓住玄夜的手，死死抓住不放。
玄夜薄唇勾出一抹轻视弧度，淡“嗤”了声。
只是这话，是谁说的？
待她身躯软下来，松开手的一刹时，将她一手丢至雪族弟子当中。
可也是因为牵动体内血咒的力量，浑身淡淡的绯红之力缭绕升起，玄夜一下便感遭到了即将冲破他节制极限的打击，让他浑身紧跟着，猛一狂颤。
他说的是，北辰琰，而不是玄夜。
凌兮月本就因为脑中深处一波波袭来的剧痛，浑身泛软难以自控，又被玄夜卸了力道，现在是半点内力也没法提气，只能气愤瞪去两眼。
玄夜身上的血咒如果发作，不但是雪衣，这里的统统人都会死的！
鲜血残虐，杀气冲天。
纳兰雪衣看着依在玄夜怀中的白衣少女，墨瞳当中的黯然越积越深，最后变成了无尽暗中，乌黑袖盈一舞，手中玉箫不知何时已换成了长剑，“杀。”
四周沉寂深深，落雪飘零，纳兰雪衣也那样悄悄的对着凌兮月的眼，无声到几近让人堵塞，久到凌兮月几近不忍与之对视，男人才淡淡开口，“月儿，你就那么信赖他？他说甚么，便是甚么？”
对于大师的诘责，凌兮月半声未吭，眸光一向对着纳兰雪衣的眼。
纳兰雪衣落地稳住，除了衣衫和发丝微有混乱以外，竟无任何非常，连他几位师尊都不晓得，他的功力甚么时候，竟已达到这般境地。
好似被纳兰雪衣那淡然不动的态度影响，大师的指责之音也垂垂沉寂下来。
“没错，鬼族干的这般丧尽天良的事还少吗？”
几名雪族弟子接住凌兮月，快速将她护至火线，紧紧护住，几近没有任何踌躇。
不但仅是因为纳兰雪衣的这偏离了重点的一声诘责。
老者忍着伤痛，一声厉喝，“雪衣，机不成失，快杀了这魔头！”
脑中剧痛一阵阵袭来，让凌兮月脑筋浑浑噩噩一片，浑身瘫软。
纳兰雪衣墨瞳深深，看着面前神采严峻的少女，好久，好久。
“魔头之话不成信，皇甫蜜斯，你莫被他给利诱了！”
雪族之人担忧迎上去。
“唔……”凌兮月猛地捂头，一声嗟叹，脑中光怪陆离地闪动着各种画面！
“另有甚么好说的！”
她竟要代替玄夜给他交代，以甚么身份？
似懂，非懂。
只是纳兰雪衣的声音很淡，脑筋痛的不甚复苏的凌兮月没闻声，玄夜闻声了，眸中一阵起伏以后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