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纪无首将手一挥。
纪无首不屑地回置一瞥,嘲弄道:“你们俩甚么东西,还要挑肥拣瘦?一个是街上的地痞儿,本来就和牛二普通无二,只不过踢得两脚好球罢了。可惜阿谁端王赵佶瞎了眼,如何就选中了你?另有你,已经在本国当了一回狗,这些人还不肯和你一锅呢!”
“头复生二回熟,三回是朋友,说甚么素了解素不了解?仁兄如有兴趣可到寒舍一叙。”
纪无首问:“王莽,可知我是谁吗?”
纪无首又说:“你不说不过有三,一是你理屈词穷,无言可说;二是你想瞒天过海,觉得不说话就不能治你;三是你不开口我们就没法验明正身。实话对你说吧,你就是王莽。世说王莽的肩上有一颗蚕豆般大小的黑痣,名曰‘灵猴望月’,王莽的前胸有七枚朱沙痣,名为‘紫微临世’,另有王莽临死前曾吞下二两黄金。如若不信,我们请仵作验看,费事你共同一下。”
高俅、张邦昌两人对于判罚并不持异义,不过是再到阴曹地府走一遭,没准另有熟人,再办理一番另有出头之日也未可知。主如果和上面这等人混为一体实属奇耻心犹未甘。遂一齐上媒介道:
高俅、张邦昌方才没了话说。
纪无首哈哈一笑,说道:“说得好,说得好。既然你是本国人,跑到我们中国来干甚么?既来之则安之,犯了中国的律条就要由当事国来法办。莫非你还想回到你们阿谁靖国神社,让人把你当神一样供起来,作梦去吧你!”
“足下请了。”
王莽此时方知这位“鬼府钦差”不是白当的,明知在灾害逃,何必还要当庭敞胸露怀、开膛破肚,令人热诚一番?遂仓猝摇手制止说:
王莽仍不开口。
“我俩下油锅能够,但不能和这些人一起。”
伴同白面墨客一同出场的人物均是些很驰名誉的,此中有高官富商,不乏社会名流,也有不入流的。说的也是,脱了衣服进澡塘,不识官职大小;犯了国法进班房,不问出身凹凸。到了这个处所,由不得你钱多钱少,官大官小。高俅往下瞅一眼,前面跟着牛2、郑屠、鸠山等。张邦昌往下瞅一眼,多次是娄阿鼠、王连举、甫志高档。
“不去!”那人态度非常果断。
人群当中有一白面墨客,生得文文本悄悄,长得美如冠玉,混在人伙伙里头,点头晃脑,好像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普通。
这一日,纪无首正与衫儿姐姐在后堂饮茶叙谈,俄然间心境不宁,意欲到内里逛逛。刚到门首,便遇见那白衣秀士,纪无首似觉此人貌正心邪,眉宇间埋没叵测,眼神里透着奸滑。马上运起“浩大大海寻针”之术,稍作浏榄,便知端倪,也不说破。笑嘻嘻上前打一恭,彬彬言道:
“亏你一番作为害得先人写诗言说:‘周公惊骇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平生真伪复谁知?’终偿还是本相明白了。你仗着你是皇太后的侄儿,做了那么大的官,把刘家的小天子一个一个毒死,最后选了一个两岁的。两岁的娃娃懂啥,你干脆画一个得了。你要当天子你就好好当,看你把国度糟蹋成甚么模样了,的确是民不聊生、鸡犬不宁,以是才激发了厥后的绿林赤眉农夫大叛逆。窃物者为贼,窃国者为王,这话在我这儿不算。不管你窃了甚么,只要你窃了,我就依法定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