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清冷的眸子深处波光流转,白琉璃淡淡一笑,悄悄抬手,就要取下风灯,忽一阵秋风扫过,那本就摇扭捏摆的风灯“啪”的一声掉落到地,里边的火苗刹时烧了薄薄的灯罩,秋雨又立即浇熄了烛火,面前的统统重新归于暗中。
墨黑的苍穹下,一道黑影快速闪过。
白琉璃不疾不徐地跨出棺材,凉凉淡淡地扫视了空无一人的乌黑周遭一眼,而后走到挂着风灯的枯树旁,这才瞧见风灯纱罩上以朱墨誊写的一个笔法遒劲的字――鬼。
“有何不解之处,问吧。”面具之下,男人的声音降落好听,却带着丝丝的冷意。
“叮――叮――叮――”
惊奇的寒芒在白琉璃眼中一闪而逝,很快又规复了她夙来的淡然,在她手上来往的生命不知多少,她早已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性子,即便是上一世面对灭亡时,她亦是淡然处之,现在重活一世,她又何必惊惧甚么。
在由北郊回溯城的泥泞小道上,一盏风灯,一把油纸伞,三道身影,走在左边的男侍从手里撑着油纸伞,为中间身材颀长的男人遮挡秋雨,走在右边的女婢从手里提着一盏风灯,走得稍靠前些,为中间男人照明。
白琉璃接管并消化着脑筋里这不属于她的影象与认知,也明白了这身材原主的灭亡启事,痴心错付终落得被最爱之人叛变的了局,在明白统统本相的那一刻抱恨死在最爱之人的手里,孤身赴鬼域。
随后,空置的棺材处。
当白琉璃在死普通的沉寂和冰冷中无声含笑时,棺材以外,竟传来响动!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楚,令白琉璃都为之惊诧,却又很快规复淡静。
白琉璃将锦囊紧握在手心,眸光低敛,笑意在嘴角上扬,上一世,她没法掌控运气,这一世,她命不亡,她毫不会再等闲地接管运气。
俄然,一道亮光在脑中闪过,白琉璃马上将手伸进衣衿里摸索,当五指摸到怀中微微凸起的一物时,白琉璃悄悄勾起了嘴角,无声地笑了。
只见走在中间的男人身着墨色素净长衫,垂在肩上的长发几近要与墨衫融会,及膝长靴,风灯里的火光清楚地映照着他衣摆以及长靴上的泥渍,摇摆的火光中,看不见他的面庞,只因,他的面上戴着一张鬼脸面具,青面獠牙,将他整张脸完整粉饰住,便是连双眼,都隐在面具以后的黑暗里让人没法看清。
“是。”
“殿下,这――”当一名褐色衣衫的年青男人推开置放在已然挖好的坟坑旁还未下葬的棺材棺盖时,眸中震惊陡现,向正渐渐向他走来的身着茶青锦衣的公子严峻道,震惊得一时竟是连话都说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