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作战难,那便任人凌辱吗?”
他们前次见到云晏时这么不怕死的切谏,还是要求太后还政于陛下。
迩来,他都在谏院清算文书,这还是他正式到差后第一次上朝。
温容扶着龙椅扶手,一副怒极反笑的模样,指向殿下的云晏时,“你当真觉得朕不敢杀了你?来人——”
一旦西域与北国里应外合,那兼并大韶只在瞬息之间。
“陛下,向北国出兵绕不辞退州一带,除州阵势险要,兵马粮草都很难供应,一旦开战,我军便会因援助不及而腹背受敌啊陛下!”
过分冒险。
……
温容抬手以示答应哥都牙上殿前。
接下来的两天,徐州接连送来了五封加急,皆是在汇报南朝兵马已在禾州安营,北部也在边疆蠢蠢欲动。
“陛下冒然开战,却未曾想过作战军需难保,这是视那些为大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的性命如草芥!”
可太后迟迟没有点头,不肯意在军队的委任圣旨上盖上玉玺。
这场朝会,以温容在群臣的反对声中,黑着脸罢朝闭幕。
没隔多久,就再次见到他直言顶撞陛下。
“陛下,我朝从未有过斩杀言官的事例,云大人忠告顺耳,但也是一心为了陛下,还请陛下息怒!”
几个老臣对视一眼,撩了袍子便跪下,排在前面的官员见状也一并跟从。
他们发起为惠王放权,将抵抗内奸和结合西域援兵的事全权交予惠王。
玄衣翻飞,他疾步走上前来,朝着温容一拜,朗声道:“陛下倘若答允了博尔济吉的发起,那便是将大韶剖成肉块,送入狼口。”
他是真命硬还是骨头硬啊……
可云晏时并涓滴畏缩,反而持续康概陈词,“陛下可想过大韶宣战后败北,那便是地盘割让,江山破裂,如此一来陛下便是大韶的千古罪人!”
殿下文武百官面露难色,一言不发。
“云大人的意义是,让大韶的军队单身面对南北两国吗?”
“惠王,此次出征,朕命你做伐南大元帅,你可情愿。”
温容嘲笑道:“谏议大夫原是对朕不满,那朕这个天子让你来坐好不好?”
说罢,他展绣叩拜,长跪不起。
温容端坐于殿上,声音铿锵有力,气势不凡。
待荡寇结束,再对禾州停止催讨。
温容又佯装耐烦耗尽,逼着群臣必须在本日处理禾州一事。
“既然爱卿们不敢说,那就朕来讲,北国此举意在摸索我大韶,若持续容忍,他们便会变本加厉地侵犯大韶地盘,若派兵摈除,他们又会以大韶出兵攻打唯有掀起战事,再有北部夹攻,大韶的弹压军只怕会兵败如山倒。”
云晏时脊背笔挺,脸上也崩得紧紧的,端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采。
一时候,很多官员竟对云晏时另有些寂然起敬。
现在还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听着更加刺耳。
一声落,百官错愕。
这几日都是这些说辞,翻来覆去。
左丞相见状站了出来,“陛下,禾州一事迫在眉睫,朝中恰是用人的时候,云大人虽心直口快,可千秋令一事办得极好,可见是不成多得的人才,陛下赦免云大人是陛下仁慈刻薄,给云大人一个机遇,让他将功折罪吧。”
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歹人持兵器在家中晃来晃去吗?
温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龙椅上,悠悠开口,“那就依丞相所言,云晏时,朕给你三日的时候,三日内你需得想出一个既不会让西域反攻大韶,又能节制除州流寇,还能让禾州南北两国退兵的良策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