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点头:“是啊,再想想,再看看。也不必急于一时,到这境地,再拼集就没意义了。”
不过苏阮进京后,一共只来见过四叔两次。倒不是她忘恩负义,实是因为四叔闭门养病,不爱见客,她不敢来打搅。
同安郡王是已故皇宗子的儿子。永芬公主就是宜春公主驸马的母亲,是今上之妹,论起来,她的女儿和皇子们才是一辈的,但皇室中,长公主之女嫁皇孙,确切非常常见。
朱蕾笑嘻嘻的说:“奴婢机警,也是夫人教的。实在前次她就说过,他们郎君和赵郎中有友情,以是奴婢觉着,事儿一定有她说得那么难,只不过她更想让您见赵郎中罢了。”
苏阮做梦也没想到,她最后是因为怕生孩子,同意去见赵培刚赵郎中的!
“侄女明白。四叔身材好吗?”
苏阮道:“你是我从张家带返来的,不晓得我们苏家的事。梅娘的爹,就是我祖父原配老婆留下的,我祖母嫁过来,也曾经心极力、视如己出的养他,但是没用,养不熟的。他不但只记取亲娘,连我阿爹,都从没被他当过兄弟。”
刚好苏知让得知兄长病逝,赶到洪州奔丧,传闻此事,非常活力,写了封信给族长。他恰好要迁转进京为官,族中看了苏知让的面子,总算让苏阮父亲葬进祖坟。
苏阮一笑:“就你鬼机警。”
绿蕊跟在前面,等朱蕾行完礼,摸索道:“这个赵郎中,夫人是只在乎前面两个孩子吗?”
“奴婢没甚么见地,但传闻,普通前面的孩子,如果不听话,撂一边让保母们带,也就是了。”
苏阮父亲归天后,母亲裴氏和兄长苏耀卿扶棺归葬,曾被蜀州的苏氏宗族难堪,非得要他们出一笔钱,才许下葬。
梅娘不是不明白这个事理,只她一贯感觉,这不是女人该操心的事,不过,苏阮确切无人可为依托,思及此,梅娘顿觉任务严峻,“难为你了。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定帮你寻一个合情意、靠得住的好郎君!”
苏阮没忍住,笑了,“那就好。我一向怕四叔还病着,腻烦见人,等闲不敢登门来。”
苏阮的四叔苏知让,是全部苏氏家属里,和苏阮一家最靠近的。
四婶看她一副惊呆的模样,便笑道:“还是没生过,不晓得怕。我年青时有四五个要好的蜜斯妹,现在已经走了三个了,你晓得因难产而死的,有几个?”
朱蕾见夫人神采当真,忙福身应道:“是。”
“好得很,这么热的天,还能蹲池子边上钓半天鱼呢!”
绿蕊忙认错,苏阮摆摆手,接着说:“但要我像你说得那样,对前妻留下的孩子不闻不问,我也做不到。以是,最好还是没有。朱蕾去备一份礼,挑点好药材,我明日去看望四叔。”
“你也别急,不是另有娘娘吗?”梅娘安抚道。
梅娘本来就想和苏阮打好干系,也沾沾苏贵妃的光,现在又收了她的厚礼,归去后便更加卖力的帮苏阮探听人选。可惜京中丧偶或和离的官宦人家后辈,实在未几。
但是这一次,她实在是没体例了。苏阮嘴上说不急,内心哪有不急的?不趁着圣上松口,从速把婚事定下来,万一有甚么变故,难道追悔莫及?
倒是四婶看出她有苦衷,柔声扣问,苏阮这才把来意讲了。
苏阮不敢答话,四婶伸出两根手指,“两个。一个没生出来就死了,一个,孩子倒是生了,大人没保住。你别嫌我恐吓你,我这个年纪,见这类事真是见多了,你当那些鳏夫因何丧妻?起码有三成是因为出产死的,剩下另有两成,是因出产不顺坐了病,久治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