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栖托腮想了想，“那我新讲个东海鲛人的故事。”
这薛老夫人是老夫人娘家的长嫂，长居江南，这回带着远亲孙女薛年玉过来小住。沈栖也不知她这身子的原主是不是那里获咎了这位“和顺娴淑”的薛女人，上回一照面就摆了本身一道。她吃了暗亏，天然今后见了她就要绕路。恰好这会薛年玉凑了上来，一掌控了她的手，腔调轻柔的说道：“娆mm她们几个都在兰香水榭玩，我们也一块畴昔吧。”
沈栖哪清楚是甚么故事，正一脸犯难的时候，那裴娆不阴不阳的添了一句道：“你昨日不是还说在云州的时候听过很多戏剧平话吗？”
“栖表姐，我们这边来发言。”裴姍拉着沈栖去到窗子边上，浑然不在乎裴娆那边传来的怒意。她本年不过十一岁，着半臂短襦配丁香纱罗裙，腰间悬着翠绿快意结丝绦，更显活波美丽。“上回说到阿谁小燕回台上唱戏叫人砸了场子……”
沈栖避开她还来不及，如何会跟她腻在一块写诗，当即点头道：“现在也不必然能蒙对题，何必花这工夫去？”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薛年玉就已经写了三四首，沈栖那里会这些，干脆都没去接丫环筹办好的笔，远远的站着。裴娆好歹也磨出了半首，见薛年玉还在那疾笔写着不由神情降落，再低头想那接下去的句子，愈发感觉写不出好的来。
老夫人见她们两人能不计前嫌，也就放宽了心，笑容平和的添了一句道：“玉丫头特地等你的，快去吧。”
薛年玉怔愣了半晌，才轻声软语款款笑着道：“并无大碍，当时看着吓人罢了，也不过蹭破了些皮。”
与老夫人并排坐的薛老夫人已经满头银丝，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起来：“你们可别夸将她夸坏了。”
沈氏笑了道：“二弟妹如许说可真是捧煞了我这侄女，老祖宗身边做那位才是真真拔尖儿的。”
那日在世人面前，她可不是这么讲的呢，沈栖悄悄撇嘴。之前那回是老夫人做东开了蟹宴，本来她一小我在水池子边上喂鱼，也不知如何薛年玉就在她身边颠仆了，手臂磕在石栏上。薛老夫人过来问原委，薛年玉只说是踩了她的裙子，可这事最后也不知如何就说成是她用心的了。沈栖当时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数落了一通。
裴姗背着身，劈面前的沈栖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屑，无声唇语道：六姐要找人捉笔写诗了，可下一瞬嘴上又说了旁的话：“栖表姐，我们去园子里折桂花去。”
沈栖真是不测，可转念一想她这温良有害的面孔下指不定还藏着算计心机，遂一脸痴钝的回道：“不是说……也不必然要大家都交诗上去吗？我想着我总归写不出甚么好东西来，干脆不去凑那热烈了。”
眼看着快到晌午了，奉灯见她还在磨蹭，都忍不住哭出来了。“女人快些吧，大夫人那已经令人来催了两回了。”
沈栖瞠目结舌，她倒是真的不晓得这儿的朝廷竟还公布过如许的禁令，顿时感觉无趣得很，皱着眉道：“那我可就没旁的可说了，只要时下……”
裴娆翻了白眼哂哂一笑，“我还当你要说甚么，不过就是精怪魅鬼之类的，朝廷可早就颁下了禁令，不准言妖言怪的。在你那云州听听也就算了，在京都还敢说也真是胆量够大的！”
“呀，栖表姐可算来了。”坐在进门位置正在发楞的裴姍过来拉着沈栖的衣袖，“上回你讲的那故事还没说完呢，挠得我这几晚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