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了咬下唇,勉强点了点头:“打十板子就是了。”她声音那样轻,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散,又起家抱了小皇子,“灏儿,灏儿……”

“现在晓得灏儿灏儿了,你这做娘的,是要活活饿死他?”见白芷如此说,上官玉凤神采顿时变白了,“我没有,我没有……”

只听“啪”的一声,她脸上已经挨了一着,未几时便浮出了清楚的指痕来。上官玉凤从小到多数是被上官宏捧在手中,甚么时候被人打过?一时也是懵了,抱着怀中的小皇子无助的哭着。

“你别说话!”上官玉凤夙来是荏弱的性子,此时倒是非常的刚烈,“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们现在却不让我去见他,你们安的甚么心机?想要我伉俪分离,我们绝对不会分离的!既然你们执意,那么就让我死了好了,我也不怕这些!我爹爹总归也不在乎握了,我还怕甚么?”

“皇后不成!”

听她如许说,上官玉凤低头不语,半晌后合了合眼:“我晓得了……”

上官玉凤只是如许戚戚然的哭着,也不晓得隔了多久,才幽幽的叹出了一口气来:“修哥哥死了么?”

不待白芷说话,她又点头道:“我不奇怪甚么一国之母,我只想修哥哥好好的。爹爹不让我去看修哥哥了,我好难受,我好想他……”

白芷又让人给她弄了些吃食来,让上官玉凤吃了,又抱着吃饱了的小皇子在怀中,边走边哄着,见上官玉凤吃得食不甘味的模样,说:“你这般神采做甚么?莫非谁给了你委曲受?”

白芷背脊都有些发凉了,还是打着胆量往寝殿走去,刚一进门,那哭声愈发的大了。循声看去,只见一人伏在床上,身子歪在床前的脚踏,双肩微微的颤栗着,一看就晓得在嘤嘤抽泣。而床边的婴儿摇篮倒是空无一人,仿佛从没有存在一个婴儿普通。

这似怨非怨的哭声,在偌大的凤栖宫内显得非常的庄严,无仿佛置身在炼狱当中,尽是厉鬼的哭泣普通。

上官玉凤下了凤撵,被人扶着,渐渐的上了玉阶,每走近一步,守殿的卫士都沉了几分呼吸。比及上官玉凤上了玉阶,为首的只好上前去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白芷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并不说甚么,而是转向了立在上官玉凤身边的阿谁女官:“尚仪好端方。”

守在乾元殿前的人见凤撵渐渐向着此处走来,一时也是如临大敌――上官玉凤乃是上官宏的女儿,上官宏对其甚么样的庇护?如果上官玉凤执意要出来,这些人也不敢如何拦着。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芷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么?”见上官玉凤只是无声的堕泪,白芷蹲下身子,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女官浑身悄悄颤了颤,看着白芷问道:“萧夫人说甚么?”

那人颤栗的双肩停了一停,转头看着白芷。上官玉凤本来就是一张鹅蛋脸,一双大眼睛当中尽是纯真,仿佛是春日的阳光般美艳的容颜此时却没有半点光彩,好似病空了普通。蜡黄的神采和红肿的双目,无一都是在诉说着她这些日子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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