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觉得,夫君反面妾身在一处,莫非是和别人在一块?”白芷含笑问道,拢在袖中的手握指成拳,方能压抑住心中的恨意,“还是上官大人觉得,夫君受伤了而妾身没有,以是妾身有怀疑,是刺伤夫君的人?”
这动静实在太大,桃花本来刚睡熟被吵醒了,此时正裹在床上哭泣。白芷忙抱了孩子安抚,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没瞧见都受了伤么?你们如果再来迟半步,只怕我们这一屋子人都死绝了!”
白芷笑道:“本来是这个事理。但是这体贴之意,要比及仆人家都安眠了才送到,这到底是甚么意义?”白芷说到这里,握了握拳,劈脸转向上官宏,“且不说大熙有宵禁之事,此事倒也不难,上官大人权势滔天,就算是在大街上杀了人,也没人敢管。只是本日倒是甚么原因?大半夜的不睡觉,倒是到了别人家里去,还美其名曰看望、体贴。甚么事儿白日不能看望体贴,非要比及别人都睡了?是来做贼的,还是来打劫的?”
这变故来得太快,白芷也不晓得甚么意义,只是见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也就拿了药箱来。院中被搅动了起来,从垂花门一向传出去,声音愈发紧了:“有刺客!来人!抓刺客啊!”
见她越说越努力,萧逸忙拦在她和上官宏之间,拉着她柔声道:“夫人,大半夜的,少说几句吧。”话中虽在打圆场,但神采净是夸奖之意,白芷心中本来就有滔天的恨意,此时一通问责,心中也略微舒畅些了,也就偃旗息鼓,瞥了上官宏一眼,嘲笑着说道:“如许喜好大半夜乱跑,若不是神憎鬼厌的,只怕早就见鬼了。”
他穿了一身月白长衫,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衬得身材瘦高,却也是颀硕。他只是笑了笑,一边抱了白芷,一边含笑道:“你不想我?”
“哦,上官大人来了?”一听上官宏的名字,白芷嘲笑起来,“上官大人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儿到下官府上来突击?”又唤了乳母来,将桃花交给她,这才回身骂道:“这刺客刚来,上官大人也来了,这是甚么事理?”
现在夜已然深了,萧逸俄然前来,白芷只感觉脸上发烫。将被子给桃花掖好,轻手重脚的起了身,撤了栓,开门问道:“你这朋友,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我这里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