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死得不甘心。”秦飞说完顿了顿,又改正道,“不,是我不甘心,也是我容不下害死他的那人。”
“人死灯灭,痛恨到头终成空。”老衲人道。
秦母守在秦飞的病床边,握着他放在被窝中的那只手,红着眼圈看着昏睡中的秦飞。秦飞确切常常抱病,但是病到昏倒也就他八岁那年夏季掉进结冰的河里那次。或许就是那次秦飞长时候昏倒的濒死状况给秦母留下了心机暗影,现在秦飞固然已经开端退烧了,可没看到他展开眼睛,秦母总感觉心惊胆战的,怕本身一个错眼,秦飞就没了呼吸。
但是,没走出多远,再转头,却发明他牵着的那青衫男人已经落空了踪迹。目之所及,只要全然荒凉的暗中。秦飞绝望地跪倒在地上,哀痛的情感如何也压抑不住,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守着秦飞的秦母忧心忡忡,被秦母守着的秦飞倒是沉沉地堕入了梦境当中。
秦飞缓缓地展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红色的天花板,他从那片绝望地黑暗中醒了过来,情感却没能缓过来,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下来,但很快被人拿纸巾拭去。
“妈在这里。”秦母一边帮秦飞擦眼泪,一边轻声道,“醒了吗?如何哭了呢?做恶梦了?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
秦飞牵起那男人的手,快步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秦飞一愣,行动有些迟缓地转过甚去,便看到双眼通红地坐在床边的秦母。
顾文凯回想了一下之前秦飞撞见那小鬼时候的事情,当时的顾寅能够说是诡异地对秦飞有种特别的庇护欲,只是厥后俄然翻脸了。
但到了秦飞的住处,却发明那屋里没人。继而又去了书吧,沈薇奉告他秦飞回本身家住了,但详细地点她却说不上来,秦飞的电话又打不通,因而顾寅借了手机呼唤了顾文凯。
在那灰衣和尚踏入禅房的刹时,秦飞只感觉面前的风景恍惚了一下,随后他发明本身进了禅房,身材不受节制地一步一步走到老衲人面前,然后沉默地跪下。秦飞低着头的视野落在本身的膝盖上,入眼的是一片眼熟灰色衣料――他这是……成了阿谁灰衣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