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倒是凌霄微微有些愣神,但只不过半晌的工夫、很快就又回过了神来,对着老板微微点头:“颜老板,叨扰了。我来――是想卖几幅书画。”
“我姓颜,颜真卿的颜,单名一个匡字,你直接叫我颜匡就行了。”老板仿佛脾气不错,笑呵呵地答了一句。
“蜜斯有甚么想买的?或许我能够给你保举一些。”伴计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女人,笑得亲热却不奉承,让人听着心生好感。
凌霄倒也不觉得意,好整以暇地听着那头几人的还价还价――实在那三人的音量并不大、离得又很有一些间隔,凡人恐怕是听不太清楚的。但凌霄内力不俗,天然是远比普通人耳聪目明很多,毫不吃力地就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一边听着,一边很快就将店里的书画全都看了一遍,末端又下认识地看了看老板三人正议论着的那幅字、如有所思地微微点了点头,回身推了门分开。
他向来没见过这女人的字――以如许的字,如果插手过比赛不成能没有半点名誉;乃至如果考过级有了证书在手,也不至于混得要本身来店里兜售书画这么惨。
颜匡出来的时候,就瞥见一个穿戴玄色衣裙的小女人正用心肠看着店里的书画――大抵是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完整长开、身量并不高,只是背脊挺得笔挺,负动手站在原地,看起来竟然带着一种少见的雍容气度。
凌霄不赶时候――她明天没甚么看书的兴趣,干脆就给本身放了一整天的假,不紧不慢地走在东街,看起来并没有甚么目标性,只是挨家挨户地推了门出来。
这已经完整不输很多几十岁高龄的书法家了。
“好字!这字我收了!”颜匡毫不踌躇地点了点头,末端又看了她一眼,神采间微有游移,“至于代价――你也晓得,字固然是好字,但……这年初都喜好炒名家名作,你这一幅,我也只能出到一千。”
凌霄这时候已大抵看了几幅书画,闻言回过甚来、看着她笑了笑:“贵店――收书画吗?”
――眼神微微有些不耐。
关上门、给小女人沏了杯茶,微胖的中年男人这才在凌霄的劈面坐了下来、暖和地笑着问:“小女人字写的不错,练了多久了?”
凌霄眼角微扬,低声笑了一句:“老板是明白人,莫非欺我不懂行?”
他们家也做些初级文房四宝的买卖,柜台前笔墨纸砚都有,是供客人试用的。小女人顺手抖开一张宣纸,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她已是蘸了墨、毫不踌躇地提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