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辰时,南京乃是东南中间,如果在昔日,大江之上早已经充满了来交常常的船只,一派繁华气象。可惜建奴阿济格占据上游的九江、安庆、芜湖以后,长江航运已经断绝。现在的大江之上空空荡荡,只几艘小渔船。即便是沐浴在蒲月敞亮的阳光下,却也显得分外萧瑟。
阮大铖有些接受不住:“我晓得甚么?”
钱谦益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边,云淡风轻,只将目光落到江面上。
从落座以来,阮大铖就一向虎着张脸,显得苦衷重重的模样。实在,这些天他都是这副魂不守舍神采。
马士英:“圆海,你我现在已是位极人臣,正要一展胸中承担。真去了北京,估计也就是个闲散之人。北京那边自有满人当家,另有汉官白叟。你我就算畴昔了,比之洪亨九又如何,比之吴三桂、孔有德有如何?我想,这类日子却不是你我想要的吧!这做人做事,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再过两年,你就能入阁为相,难不成这还不敷?北京那边,能给你现在的统统吗?”
“有的只是当权者对汗青肆意地窜改,汗青就是个小女人,任由胜利者打扮。岂不见,靖难之役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吗?”
马士英微微感喟一声,淡淡道:“圆海你做人做事一贯不拘一格,可有的事情真是做不得啊,错一步,那就是再不能转头了。”
马士英吃惊地看着他,阮圆海总算是说出心机话来。实际上,他这番话代表了很多南京官员的心声。
那右通政本就是一个滑稽之人,见将大师逗乐,更是对劲:“提及请歌女佐酒,老夫到是碰到过一个风趣之事。”
李少卿:“黄通政你的故事一贯多,快说,快说。”
大师心中都是雪亮,晓得这个黄通政是马士英的人,他这是在讽刺钱谦益娶了柳如是。
“哦,本来天子也晓得此事了,却不晓得陛下如何说?”一个堂官问。
阮大铖看着马士英,半天赋道:“他也来见过阁老,所说何事?”
阮圆海和钱谦益现在已是势成水火,一坐下,老阮就拿眼睛有一阵无一阵地地剜钱老头。
马士英可谓是将掏心窝子的话都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阮大铖也沉默下去,很久才一脸的颓废,喃喃道:“黄得功大溃败,大胜关那边敌我兵力差异,说不准这南京甚么时候就丢了,至于孙元,半点动静也无。宁乡军固然能战,可万一输了呢,疆场上的事情,谁说得准?我们再对峙又有甚么意义?凡人,生老病死不过是春秋循环。一人,一家,一国莫过如此,所谓月满则亏,我们大明朝说不定已经走到绝顶了,再替他殉葬,就算成全了你我忠义之名有如何?”
马士英:“成全你我忠义之名,莫非还不敷吗?”
马士英苦笑:“圆海,你们是存亡之交,在我面前,莫非你还不启事说实话吗?实在,那顾云昌也不是没来拜见过老夫,老夫天然是不会晤他的,犬子马鸾倒是同他见过一面,说过几句场面话。”
马士英摸着髯毛:“还能说甚么,莫非圆海你不晓得吗?”
黄通政道:“那女子答复说在读书,老夫一时猎奇,问她读甚么书。女子又答复说《节女传》,当即就触怒了一个位同年,当即痛骂‘母狗读甚么《节女传》?’那女子却不活力,说‘我是母狗,各位大人倒是公侯,母狗和公猴儿,恰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