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那颗炮弹直接击中建奴的火药桶,霹雷一声,火光四射,一片火海,建奴的大炮哑火了。模糊中但是听到建奴伤兵惨烈的痛叫,和溃军乱糟糟逃下长围的声音。
阮大铖“啊”一声,手中的冰糖银耳汤从手中落下,汁水淋得浑身都是。终究他部下的侍从更是一团大乱,有人趴在地上,有人想逃进屋里去,有人则直接躲到大榕树前面。
建奴的炮还在射,一颗颗实心炮弹在火线的空位蹦蹦跳跳,好生热烈,炮声将伶人的歌声盖了下去。
好半天,阮大铖才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这一手干得标致,赏!”
本来,仇敌打了这么长时候的炮,透露了位置。宁乡军炮兵如何肯放过这个机遇,一轮齐射,处理了战役。
说来也怪,并没有呈现先前那几轮射击时的漫天吼怒声。
“呀、呀、呀,元来是他,他、他、他,还是那般挺胸虎坐手儿叉。怎、怎、怎,刚好出他的门下,恨、恨、恨,恨五百年撞着朋友。大、大、大,恩仇都天来大,罢、罢、罢,将新恩把宿恨都消化。他请、请、请,请字儿说的牙根滑,总、总、总,老是他眼睛一副出两般花。想、想、想,想因那日妆台蓦地粉儿搽。”
刚怕上树的阿谁伶人较着地颤了一下,面庞惨白地停了下来。兴泰鄙人面厉声喝道:“唱,持续唱,不然砍你了!放心,建奴的炮就是废料。”
宁乡军兵士却没有动,都伸长了脖子长前面看去,兴泰眼睛里乃至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是啊,大司马说得是。”众侍从应了一声,又同时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唱得实在太刺耳了,一但开唱,你感受背心的千万颗鸡皮疙瘩都突了起来,就好象有一把毛哈哈的刷子正在你脚心不断地刷着。
既然仇敌大炮的射程度不敷以将炮弹打到这里,现在干脆连炮弹也没有装,阮大铖来了兴趣,干脆走到最前头,手搭凉棚,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建奴究竟是甚么模样。
阮大铖抚摩着髯毛,大觉欣喜,大觉痛快。
阮大铖当即明白,建奴打炮纯粹是为了压住伶人们的声音,而不是为了作战。并且,他们的大炮射程也不敷。也如此,也懒得费阿谁劲装炮弹。
他们一停,伶人的歌声又开端唱起来,还是是娘娘腔“天籁之音。”
“好!”
本来仇敌用的是空包弹,只装了发射药包,却没有装炮弹。
就在这个时候,俄然间“轰”一声,能够清楚地看到仇敌的长围上有一团白烟分散开来,有黑黝黝的炮弹破空而来。
恰是阮大铖所作的《春灯谜》中的唱段,被他用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假嗓子唱来,当真是战战兢兢、柔肠百结,却也应景。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候,比及别的一个伶人爬上树去开端唱曲儿,就有一个宁乡军的士卒指着火线的清营大呼:“有动静了。”
这曲子的杀伤力当真短长,只见统统宁乡军兵士都是满面痛苦之色,即便堵上了耳朵。
六人轮番上阵,接力般地爬到大树上,用喇叭对着劈面的建奴唱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