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还是压被子。
孙元在中间听得满面笑容,心头暗笑:等过几日,一上练习场,只怕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
一个军官大声呵叱着一个兵士:“筷子,你的筷子给我放好,同时筷头对着正西。笨伯,正西方向……右手,进门的右手你总晓得吧!”
“如何了?”孙元问。
“你行不可,不可就滚蛋,明天早晨你没被子盖了。风凉一早晨吧!”
“但愿此次练习时候长些,吃得好,又有新衣裳可穿,都不想归去了。”
毕竟是操刀在疆场上打了一辈子仗的人,军官们提起笔来还是很不风俗。
……
遵循孙元的安排,这两日主如果让兵士们熟谙一下虎帐的环境,学习端方条例。
“你们看这个旱字,上头是个日,上面是个干。太阳一出来,地上就被晒干了,因而就旱。”
天已经黑下去,宁乡千户所的大堂中灯火透明,内里摆了十张桌子,各队军官都坐在凳子上,手中握着一支羊毫,笨拙地在纸上写着。
说是培训,实际上就是教大师熟谙一千多个常用字,起码也得让大师能够看懂本身所写的那本《步兵操典》。
一时候,满耳都是哗啦啦的水声,污水横流,如小溪一样漫过来。在灯光下,上面还浮着一层红色的不明之物,看到孙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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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识字也不是很难。”
孙元也跟着走了畴昔,就看到每个宿舍面前都站着一个军官,身边是几条草席,上面堆着被子、衣服和鞋袜。
宁乡军每间宿舍里放了十张床,可供二十人居住。
有的人身上实在太脏,在用皂角之前,乃至拿着一块小石片在身上不断地刮。
“不可,打散了重来。”
管陶:“回将军的话,都已经交上去了。”
到处都是压被子的声音。
从韶虞人那边出来以后,孙元又去了虎帐,明天是新兵入营第一日,万事开首难。一支军队是有它本身气质的,而这个气质则表现在细节当中。
“啊,集合练习还发被服!”光着身子的兵士们都张大了嘴巴,接过军官发到本技艺中的被服,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受。
犟驴子:“这压被子真的没多粗心义,不但要叠整齐,还得像豆腐块一样,这有需求吗?我们是兵,从戎的最要紧是练好能够上阵上敌的技艺。你将被子压得再好,就算是将边角压得和刀子一样,上了疆场,难不成还抱着被子去杀人?依末将看来,有这工夫,还不如让大师拿上兵器多练练。”
“啊,本来是如许,我明白了。”
然后,就有人将一桶桶净水挑过来,号令兵士们擦洗身材。
犟驴子嗓门本大,吼了这一声,其他军官都同时停了下来。
他转头问管陶:“管老板,兵士们的随身行李都交上去了。”
上面的军官们都小声群情起来,一个个都神情奋发。要晓得,在明朝,你若想读书识字却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起首你得有钱进私塾,而进私塾,一年学费,如何也得十两银子吧。
孙元:“不管如何样,兵士的东西我们都放好,这是军中的端方。走,进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