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阁老……”霍舍人连叫了几声,见杨嗣昌还是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仿佛是把持不住。忙给书办递了个眼色。
实际上,城门口已经挤满了狼籍的官员,都大声呼喝着本身的轿夫,就连出租用的民轿也被人抢了一空。
杨嗣昌点头笑了笑,等了半天,才比及本身的官轿,如此,比及他进了西苑,却已经迟延了小半个时候。
出了皇城,却没看到官轿。
这哭声非常苦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显得高耸,也煞风景,杨嗣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正要上前呵叱,中间的霍舍人忙低声道:“阁老,这位宫大人故乡在山西永宁州,前年贼寇从陕西流蹿到山西事,破了永宁,宫大人的妻小都死在贼人部下。此次听到贼寇被擒,大仇得报,喜极而泣……”说到这里,他的神情黯然下去。
出了内阁,却见皇城中到处都是驰驱相告的官吏,竟有些乱糟糟的模样。
有人在大声欢笑,有人则用力跺着脚,有人着莫名其妙地朝前疾走。
杨嗣昌又禁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天子年届三旬,年富力强。普通大家到中年,恰是慎重之时。可天子固然圣明,可有的时候却非常过火,有的时候乃至还带着一股小孩子气。
这一下因为太冲动,行动也大,红色吉服的下摆飞扬起来,暴露内里那件已经洗得发白,尽是补丁的棉袍。
现在高迎祥被擒,大仇得报,换任何人都会节制不住本身心中的冲动。
杨嗣昌感喟一声:“贼势一起,山、陕、豫、皖生灵涂炭,倒是我等的任务。”
“是,杨阁老你慢点走。”
见他抢了先,同温阁老已经势成水火的周延儒也上前一步,“恰是陛下德行而至,这才有全军将士有命,这才有空前大捷,臣为陛下贺。”
说到这里,崇祯天子忍不住伸手拍了门框一击,大声道:“清流关,以一千破三万;滁州城下,更是单独撑起全部战局,挽天之将倾,地之将陷;在泗州,策反贼军大将军,活捉高贼。好一个孙元,有勇有谋;好一个卢象升,运筹帷幄,知人善任。这二者,都是朕的无双国士。”
不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瞥见王承恩那张青红色的脸,杨嗣昌强压住心头的讨厌,点点头:“传闻了,捷报甚么时候送到天子手头的?”
杨嗣昌一看,此人恰是司礼监秉笔寺人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