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天雄军孙元部杀了鳌拜,我等先拿卢象升开刀,以牙还牙才是我们建州懦夫应当做的事情。多铎甚么时候能道?”
战马霹雷而行,满眼都是一队队奔驰而过的铁甲骑士。
当即就有人凑上去:“那是因为甚么?”
在飞舞的雪幕中,远方是一片黑黝黝看不到生机的小镇。一队明军正打着灯号出来,从冰冷的河中渡水而过。
“霹雷!”几千战马气愤地喷着必息,滚雷一样的马蹄刹时响彻六合。
马队们都羞得脸都红了,汤问行死死地咬着牙关,从裂缝里吐出一句:“杨总兵,须防着建奴主力俄然杀道。这步队乱成如许,若真那样,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多尔衮咬牙切齿。
一个部将笑道:“睿亲王,说来也怪。这个卢象升也算是个疆场老将了,传闻他但是汉人里最能打的。按说不成能不设探马,明军边军驻营时,按军制,夜不收的鉴戒圈要撒出去二十里。着目睹着就有到贾庄了,如何一个标兵也没碰到。”
“敌袭,敌袭!”到处都是天雄军惊骇的大呼。
三千多人马,一字拉开了拉成一条长蛇也算壮观,可在灰色的天空和玄色的地盘上,却显得是如此的纤细。更何况,多尔衮此次突袭带来了上万精锐。
“贾庄到了,贾庄到了!”有兵士大声喊着。
“此战,我军必胜。”多尔衮冷冷地挥了一动手:“前锋营,靠上去,将天雄军赶回河东去。”
到处都是火把,在风中摇摆泛动,正面宽越十里,如同一片火的陆地。
身边,兵士们都麻痹地朝前走着,赤脚踩进水里,踩进浮冰当中。
听到这话,就有人一惊:“是啊,这事倒怪。睿亲王,汉人喜好诡计狡计,别给我们设下骗局才好。”
又有一个将领笑了一声:“睿亲王一心要去打卢象升,弃顺德府不顾。依我看来,好象没多大点意义。卢象升所部不过千余人马,又饿得跟痨病鬼儿似的,没有一星半点油水。我们忙上半天,不过量砍几颗脑袋,又有甚么意义。还不如想个别例先开了顺德府,抢钱抢粮,抢女人来得利落。”
到处都是满清正白旗的旌旗猎猎飞舞,满天的飞雪也被旗号抽得粉碎。
杨国柱感喟一声,将头转到一边,不忍心看到兵士们的惨状:“汤问行,你干的功德,这河本来旱着。现在别你蓄了水……你是要卖力的。”
“启禀睿亲王,明军已经全数出来了,看模样好象是要开赴。”一个探马从马背上跃下,单膝跪在多尔衮面前。
同一夜,长长的步队编成十几路,向东急行。
“起来吧,我又不瞎,能够看到。”多尔衮抬开端,却见雪落得更大。
“好冷!”脱了鞋,牵着战马刚一跨进河水,汤问行的冷得打了个寒噤,感受身上再没有一丝热气。
杨国柱呆住,这个汤问行竟然一语成箴!
最后一点粮食已于昨夜发了下去,本日一早全数吞进了兵士们的肚子,用来供应一点不幸的热量,好让士卒提起最后一丝力量,一口气杀进顺德府城,只要进了城,那边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就有热水和洁净的床铺。
“睿亲王豪气,确切,我们建州男儿,用不着那么多花巧,直接冲上去,见到仇敌,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