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惊,纷繁抽出别在腰上的手铳,同时击发。
接下来几天,孙元命傅山主持此事,花了差未几五天,才将死人燃烧埋葬洁净。满城凡是有空位的处所,都撒了生石灰。
冷英淡淡道:“遵循《大明律》附逆生员,一概肃除功名,也算不得读书人了。正九品,算甚么官!”
孙元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那瘦子又磕了一个头,哭道:“禀孙将军,我等不是要顺从天兵。刘贼谋反,我们也是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虚以委蛇。不过,在这段时候,我等身在曹营心在汉,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宁乡军一杀进城来,我等本该当即弃暗投明的。只是,天下第一军毕竟是天下第一军,我等摄于将军天危,却不敢出来见面。只能紧闭着仓门,扼守好粮秣财物,只等将军过来,也好一文不差地移交。这些都是之前州衙门的书办、小吏和看管库房的库丁。刚才将军一来,我等如大旱之见云霓,当即开门出来投诚。”
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又过了半天,城中到处都是火点,想来定是士卒们正在燃烧骸骨。
这厮一骨碌爬起来,吐出两枚牙齿,哀号道:“明公饶命,明公饶命!”
赤着上身的世人都跪了下去,阿谁瘦子叩首如捣蒜:“久闻孙将军大名,将军此次吊民讨伐,提三尺青锋,领三千劲旅横扫豫东,旌挥所指,群邪授首。又,有闯贼十万来犯,将军轻骑突袭,先斩贼首郝摇旗于千军万马当中,再斩李岩、红娘子于阵前。谈笑间,小袁营三寇灰飞泯没,高一功身负重伤,刘宗敏鼠胆丧破。此丰功伟绩,我朝自建国以来前所未有,前所未见。真真有张车骑喝断当阳桥之威……啊……”
“是是是,小人底子就不是甚么官,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瘦子口中喷血,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本来还是个官儿,还是读书人!”孙元身边的几个兵士都瞪大了眼睛。
又有一个管队模样的军官在那边暴跳如雷:“混帐东西,你们都是笨伯啊,去,寻一架梯子过来。”
孙元向前走出一步,喝问:“你等是何人?”
那颗脑袋又缩了下去。
不半晌,只听得一阵门响,却见一群光着上身倒捆着双手的人跑了出来。
“啥,负啥子荆?”阿谁军人圆瞪着双眼,一脸的迷惑。不过,请罪二字倒是听明白了。
“郝肖仁,好小人。”孙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人如其名,最最得当。”
府库的大门紧闭着,十几个宁乡军兵士提着兵器立在门口大声吼道:“快开门,不然,爷爷一旦攻出来,杀你个鸡犬不留。”
孙元被这个兵士逗得一乐,表情好了些,喝问瘦子:“少说这些虚的,你叫甚么名字,甚么身份,你身后的几人又是谁,为何封闭库门顺从天兵?”
冷英:“他恭维将军是汉车骑将军张飞。”
那兵士摸了摸脑袋问中间的冷英:“冷兄弟,张车骑是谁?”
孙元刚才看到永城已经变成死城,表情本就不佳,喝道:“罗里八嗦,好生可厌!”
“如何回事?”孙元骑马畴昔大声问。
到了地头,公然很洁净。州衙门和府库连在一起,四周都撒上了石灰。
一个宁乡军兵士又是一脚踢出去,正中瘦子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