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不住顿足:“你你你,都出这么大的事了,还讲甚么职责、轨制,快放我出来,不然就要误事了。”
东林诸公悬着的那颗心终究落地,现在的表情都是非常畅快。
一进皇城,钱谦益就撒开了腿朝前急行,张慎言一两问了他几声,也不答复,只得在前面叫道:“牧斋你这是要去那边,大师都在高公那边。”
一到皇城门口,就有卫兵过来将他拦住,问钱谦益要门籍。
作为大明朝曾经的都城,又是东南政治中间,南都城极大,分为内城和外城两个部分。内城中另有皇城和皇宫,同北京几近不异。
话还没有说完,张慎言就抽了一口寒气,赶紧摆手:“等下再说,快出去。”
见他一脸的慌急,张慎言预感到有大事产生:“如何了?”
杨文骢感喟一声,柔声对钱谦益道:“牧老,鄙人有要事在身,必须出门,你先在这里安息。”
……
“牧老,你不要紧吧!”
世人都是一脸镇静的笑容,也不晓得有甚么功德,一贯不善粉饰本身感情的姜曰广乃至收回开朗的笑声。
这个时候,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牧斋你在籍不在职,不能进皇城,这是朝廷的轨制。你也是读圣贤书的,如何说出如许的话来?”
钱谦益现在还没有官职,那里拿得出这类东西,顿时急了,喝道:“起开,老夫要去见张总宪和高贵书、史尚书。”
钱谦益昂首看去,不是张慎言又是谁。顿时大喜:“金铭,还好你来了,快让我出来见高公和宪之,不然大事情晚矣!诸公安在?”
等了这么长时候,终究比及潞王来京。因为福、潞之争,江北已经打成一片火海。只要潞王一即位,只需一道圣旨下去,命福王分开江北回河南就藩,统统都处理了。
“不碍事,不碍事。”钱谦益艰巨地笑了笑,笑得比哭还丢脸。
见老钱一头汗水地钻进签押房,姜曰广一呆:“牧老,你如何来了?”然后笑道:“也罢,牧斋你来了也好,正有个天大喜信要叫人奉告你呢!”
在坐的都是东林干将,姜曰广、吕大器、河南道御史郭维经、山东道御史陈良弼、广东道御史周元泰、四川道御史朱国昌等人都在,唯独少了史可法。
钱谦益在路上赶了半天,见贩子还算安静,心中才好过了些,这才到了皇城大门。
本来,本日的集议已经结束,东林那边又出了事。集议以后,大师都集在高雄图的户部签押房会商。
本日乃是六部尚书集议的日子,南京六部固然是养老机构,不消每天上朝,就算上朝,上头也没天子。可养老并不即是甚么事情都不干,每月逢月朔十五,或者有大事产生,尚书和相干官员都会聚在一起,集合办公。
这个时候如何将史可法截返来,说不定和福藩另有得谈,起码也能替东林保存一丝元气。
徐青君但是一个没有怜悯之心的人,见钱谦益气色如此丢脸,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呷呷,我说牧老,现在你该走了吧,还呆在这里做甚么呀,还不快些跑去跟高鸿图、张慎言他们筹议对策。不过,现在说甚么都晚了,雄师压境,挟泰山以操北海,局势如此,谁能顺从。孙太初但是个吃人肉的蛮人,你们若鄙人面搞小行动,谨慎此人蛮劲一起,把你们都给砍了。他武夫一个,做出这类事情来也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