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段指节长的小瓶,却不测的装下了那般多的残灵。

一个重新到脚都被黑袍包裹住的男人穿过瀑布,闲庭漫步似的走近。

玉佩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梧”字。

她伸脱手指,颤颤的指着,眼神飘忽的问她家师父,“师父,那又是甚么?”

男人微微侧首,抬眸看她一眼,嗓音沉寂又淡然,“没干系。”

她扯着玄泽的衣衫,面上不由自主的暴露几分讨厌和迷惑,黑袍男人仿佛是将她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薄唇俄然一抿,唇边泛出冷意,“你应当……”

新国师大人真是率性又冷傲啊,管家的活儿公然是越来越难干了。

玄泽看着她感染了些许污渍的侧脸,淡淡道:“这是洗练瓶,能洗去万物怨气,助其脱胎换骨,循环往生。”

阿浔崇拜的捧脸,她家师父必然还藏了很多宝贝。

她气鼓鼓的瞪眼,“师父,你在笑甚么呀?”

阿浔:“……”

一股浓厚的血腥气融会着泥土芳香的味道渐渐靠近,最后几近覆盖了全部地牢。

呵呵,她要淡定,今后如果呈现个巨灵神一样的巨人,她也要淡然视之。

走远后,阿浔转头看了眼,谨慎的戳了下身前冷峻的男人后肩,“师父,不把宫里的人放在眼里,真的没干系吗?”

杨管家孤零零的站在长廊里,的确要泪流满面。

阴冷的地牢里,一时沉默。

南川出世于朝阳初升的时候,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

小女人的脸像不像刚出笼的包子,他说不好,但是他很明白的一点事,她的脸皮实在不薄。

玄泽情不自禁的浅含笑起来。

阿浔更气了,她家师父不从速替她出气,俄然笑起来是闹哪样?是欢畅她终究别人经验了么?

就这么一个纤细的小行动仿佛引来了黑袍男人的重视,他缓缓侧首,被兜帽粉饰的脸朝向阿浔,阴寒的声音从惨白的薄唇间溢出:“好久不见了,我的小女人。”

而被锁链困住的宛嫣姐妹俩,神采倒是忽地敞亮起来,欣喜又等候的看向内里。

许是因为前两天赋下过一场暴雨,阿浔感觉,瀑布的水幕比昔日都要麋集一些。

杨管家见到自家国师大人返来,忙不迭的迎上去,“大人,您总算返来了,宫里大人已经在前厅等了好久了。”

她俄然就懂了那些亡灵所说的话――你竟然沦为了国师大人,为一介小小的人间国君效力。

也或者,并不是帮手,而是比她们更毒手的大费事。

玄泽无声的看着她,眼神锋利,像是能看破她。

……

他的血对锁心木来讲毫无用处,这亡国两姐妹何必还要冒险去对他脱手?

她气哼哼的转头,特别狗仗人势的和她家师父告状,“师父,前次在府里,就是宛嫣施了甚么手腕,节制了我心神,容韵是她mm,她明天还吓我说,要放干我的血!亏她长得鲜艳动听,没想到是个蛇蝎美人。”

阿浔:“……”

玄泽微微蹙眉,瞧见她肩膀上的伤时,又化作了藏匿的无法,用一种安抚的语气对她道:“清清乖,稍安勿躁。”

因为是“小小”的人间国君,以是玄泽对宫里派来的人不觉得意。

玄泽叮咛的话音才落,就有两个小矮人平空冒出来,一前一后抬起了地上的宛嫣。

手背一翻,一块苍翠晶莹的玉佩躺在他手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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