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头子也是深知这北城诸人的性子,方才这般有恃无恐。他眉毛一挑,打量着子期似笑非笑道:“乖乖,你可瞧见了。你叫的声儿越大,越是给我们行便利。这北城里的人,那胆量比针尖都小,莫要白搭工夫喽。”
也是在此番冷眼之下,纵使子期各式吵嚷,也未曾引了一人出来检察。反倒是旁侧里的几户住家听得声响,便仓促灭了屋内的灯火。加上未有夜间保卫军的巡查,子期现在反倒堕入了一个万般难堪的地步。
子期见那乞丐头子越策动了真格,面上虽说不显,可心底早已怕的了不得。怎奈此时天气已晚,旁侧里又多数是些民居之所,自是没有甚么过路之人。何况长居于北城之人,个个都似成了精的狐狸普通,心比九窍还多,自是不肯等闲多管闲事,没得给本身招肇事端。
子期一见此景此景,也道本身没了退路。心中正兀自慨叹方出狼窝,又入虎穴之时,便觉面前黑影一闪,那乞丐头子竟是腾空飞了出去。彼时,还不待子期缓过神来,便突觉本身身子一轻。子期身后俄然失了那高个子乞丐的掣肘,一时未曾站稳,脚下微一踉跄,蓦地间便坐倒在地。
子期看着这少年的背影,瞧着虽说生得非常结实,但毕竟是单身一人,势单力孤,不好计算。而那乞丐头子一行人虽说力量上远不及他,但毕竟是仗着人多势众,于这气势上不免压了这少年一头。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谁晓得这些整日晃大街的东西们有没有别的肮脏手腕。子期暗自比较了当前情势,终是不忍拖累本身身前的少年,遂小声说道:“多谢恩公互助。你且去罢,莫要拖累了你。”
待子期稍稍缓过神来,便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对本身立于身前。那乞丐头子龇牙咧嘴的趴在不远处的青石地上,竟是被此人生生的甩脱出去了。
那乞丐头子见那少年油盐不进,几要将牙根咬个稀碎。就在两人相互对峙之时,忽听得几声呼呼风响,便见几人蓦地向那少年扑来。
“如何,你也想尝尝我的拳头?”那少年盯着那乞丐头子,似笑非笑道。
那少年也是个练家子,部下工夫非常斩剪。当下也不再躲让,部下架式摆开,未曾费上多少力量,便将那些乞丐纷繁打倒在地,个个缩在地上嗟叹不止。
那少年听子期话中之言似有担忧,便双手握拳,活动了两下枢纽,又大笑道:“无妨事的,好久未曾动了,权当松缓松缓筋骨了。”
子期被那乞丐头子拽的头皮生疼,她仰首狠狠瞪着世人,张嘴便啐了那乞丐头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