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萧帝话音将落,早有候于旁侧的禁卫军上前,将邵子期并沈辛夷等人尽数拿下,押出殿外。邵子期虽说心有不甘,但怎奈她一个小小女儿身,又如何能抵挡得了这强权圣威。再者,能护于萧帝旁侧的禁卫军又怎是没有眼力之辈,一见子期极力挣扎,便轻车熟路的合手掩了子期的口鼻,锁手扯衣的将她拖拽出去。
“无事,只是不幸了……”沈辛夷那边不知所说皆是安抚之言,她幽幽长叹一声,眸中清泪倒是止不住的簌簌之下。
秋玉闻声声响,却因顾忌着沈辛夷,不便上前相扶,心中便是好一通焦急。她游目四顾一番,刚好瞧见岱雪正靠于殿门处,便大声唤道:“岱雪,女人身上不利落,你还不过来扶一把。这殿内好久未曾住人,夜里想也是阴冷些。你且靠近些,咱俩夜里挤挤也挡挡寒气。”
秋玉见子期立起家来,小声轻唤道:“女人身子还好?”
道旁的碎石不竭击打在子期的腿侧,留下一道道或青或紫的伤痕。子期却恍若未觉,她呆愣地盯着那座渐行渐远的金瓦大殿,双手寂然失力。她阖目掩下眸间殷红的血丝,任由一行血泪自眼尾蓦地滑落。口中却再无一丝声响,死尸普通任由那禁卫军将她拖入一座陈旧的大殿。方及殿门,那禁卫军便甩手将子期推入殿内。
此时夜色已深,殿内一丝烛火皆无。唯有几点清浅月光自残破的窗口斜照而入。子期借着微小的月光环顾四周,入目之景,皆是残窗断木。不远处,秋玉正扶着尚自昏沉的沈辛夷跪坐于殿内。
“你……”秋玉气得双目通红,口中却不知如何辩白,牙根直咬的咯咯作响。
邵子期面前犹若浓雾满盈普通,再无一丝光彩。她极力睁大双眸,迷恋的盯着邵长韫趴伏于地的尸身,却只能瞧见一道昏黄恍惚的赤色身影。子期身后钳制她的禁卫军死力将她拖过门前那道高高的门槛,转入了旁侧的碎石甬道。
斜靠于秋玉身侧的沈辛夷闻声子期口中的轻声嗟叹,缓缓唤道:“子期……”
子期半晌听不清沈辛夷口中之言,加上殿内光芒阴暗不明,子期一时候倒也瞧不清那方情状,又担忧自家娘切身子弱,本想起家凑到近前。谁知起家时一个失力,复又重重的跌倒在地。
“无妨……”子期缓缓应了一声,却扯到了腹间暗伤,不由轻咳了一声。
秋玉被岱雪这一通抢白,也动了肝火,不由大声呵叱道:“你本身个儿忘恩负义,也别在这儿浑说!你如果瞧不上眼,自管拣别的高枝去,也好过在这里肮脏人!”
子期轻手撑着小腹,缓缓站起家来,轻笑道:“秋玉姐姐莫气,岱雪说的没错。打今儿起,再没有甚么主子了,大师都是一样的人而,谁又比谁崇高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