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姐妹嬉闹之景,恍若尚在面前。也是因着此番原因,府内世人皆是替剪昔找寻琴谱。就连子姜,也是送了几册孤本与了剪昔。只是子姜久居内宅,这几册孤本想是托子牧或是邵长韫寻来的。只是不知是何启事,那谢庭玉竟是将剪昔与子姜姊妹俩的爱好混至了一处。
子姜叫剪昔哄得直乐,轻点着她的噘嘴笑道:“我们女儿家老是要嫁人的,难不成你还想闯荡江湖?”
子姜闻声,两颊倏然飞起两抹红晕,扯着剪昔的耳朵便要说教。剪昔早有防备,脑袋一撞,两人便滚到了榻里,而后自有一番谈笑。
剪昔趴在书桌旁侧,轻点着桌上的笔架笑道:“我又不似姐姐这般细心,摆布换身新的也是揉搓坏了,不若就穿戴这一身,比及早晨一道换了就是。”
剪昔两手掐腰,举头说道:“这有何不成!赶明儿,我也一人一马走江湖。待寻到了我的伯牙,我便停脚不走了!自此,与琴音相伴,同绿水长眠。听满山繁花开遍,笑群鸟结群相伴。这般欢愉日子,岂不是比困在这一方六合间要来的痛快,来的自在。”
子姜由丫头服侍着净了面,见剪昔满屋乱转,轻喝道:“还不过来擦把脸,方才在榻上腻了半晌,身上的衣服都快搓坏了,换件新的穿上,也省的身上不痛快。”
子姜一时猎奇,也曾问过剪昔道:“你本身不爱操琴,偏生寻了这么多琴谱,也不知是做甚么用处。如果放着招虫,细心子牧瞧见了心疼,他但是爱书如痴的人呢。”
姊妹两人打趣了半晌,子姜方才唤了丫环出去梳洗。剪昔嫌再换身衣裳累坠,只吵嚷着跑到书案旁避开,倒是如何都不肯叫丫头们近身。
子姜笑的直握胸口,连声啐道:“好个没羞没骚的小人儿,个子还没有那马儿高,内里野的却像个豹子。今儿这些话儿如果叫母亲闻声了,细心母亲锤你。”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细述。
剪昔嘴角一撅,哼道:“我不似姐姐那般有弘愿向,贤妻良母的门路,我但是不喜呢。整日里皆是端方束着,连点趣儿都没有。”
子姜替剪昔扶正了发髻间的一朵小花,下认识诘问道:“你便如何?”
剪昔瞧了半晌,也瞧不出甚么名头,只随口胡编的夸奖了两句。子姜晓得剪昔耐不住性子,只责怪的瞪了剪昔一眼,又另铺了纸张练字。
每至此时,剪昔必是回道:“姐姐如何连这个典故都不知,伯牙与子期两人间,那子期尽管听琴便是了,操琴的倒是伯牙。我如果不将这琴谱备好,昔日他奏甚么与我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