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且说宝银听剪昔这般问道,面上倏然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不幸兮兮的说道:“剪昔说甚么呢,我如何听不明白。”
谢庭嵘猛地抬手按住青鸾,神采不明的盯着青鸾,语气不容置疑道:“爷叫谁取,便是谁取,青鸾不是最懂爷的心机吗?”
也不知是那小丫头怯懦还是平素里被欺负惯了,竟是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眼睛尚未展开,口中却连声叫道:“青鸾姐姐饶命,姐姐饶命,我再不敢偷懒的了。”
欲知汤圆作何言语,且听下回分化。
汤圆呆呆的瞧着谢庭嵘仿佛虎魄普通的双眸,只觉一时失神,下认识地摇了点头道:“没……四爷生得真都雅,像……”
汤圆微微摇首,固执说道:“这是给青鸾姐姐的,张妈妈说是要亲身交到姐姐手中的。”
“像那年画里的神仙一样。”汤圆迷含混糊地回道。
谢庭嵘凝眉打量了半晌,轻点着汤圆的鼻尖,笑道:“既这般,跟了爷可好?”
汤圆一见这般情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盒子捧于谢庭嵘面前。
谢庭嵘眉头一挑,眸中染过一丝兴色,非常霸道地说道:“她人都是爷的,莫说这点子东西。爷不过就是瞧一眼罢了,还能昧下不成。”
本来那日,张嬷嬷本想着将一物给青鸾送去。谁知部下恰好有件要紧的活计,一时也抽不开身去,旁里又未有别的丫头,只汤圆一人在院中玩耍。张嬷嬷私心想着,摆布不是甚么要紧玩意,便差了汤圆替她跑腿一趟。
汤圆不似宝银在府中长大,不知这内里的肮脏,那里见过这般香艳场景,只觉脸上面皮烧的通红,连耳后也染上了一丝清浅的红霞。只呆呆的跟着宝银行了见礼,木然的愣在本地。
那汤圆来府中光阴不长,多数路还不大识得,便求着宝银与她跑上一趟。宝银得当无事,自是欣然应许。两人就这般结伴,直奔谢庭嵘的小院的而去。
彼时正值晌午,气候另有些闷热,待两人到了谢庭嵘的小院之时,早已香衫半湿,薄汗染鬓。谁知两人进到院中,竟是未有一丝人影。两人只得穿过甚进院子的穿堂,进到内里,方在正房门前瞧见个半大的丫头。那小丫头也不嫌热,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脑袋一点一点,睡得甚是苦涩。
“拿过来给爷瞧瞧。”谢庭嵘挑眉一笑,煞是邪魅。
宝银与汤圆也不敢随便乱走,好不易瞧见小我儿,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上前便推了推那小丫头,想小声将她唤起来传话。
宝银素知谢庭嵘的为人,这般环境也不是未曾见过,微微垂首避开,面上声色不动,只当未曾瞧见两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