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回 听琴断魂[第1页/共2页]

“满嘴里混说甚么,也不怕大了舌头。凭你如何说,就是哥哥罢了,再无别的。”剪昔也不欲改正,顺着宝银的话头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道。

剪昔掩上面上的失态,半真半假的说道:“本来邻家有个哥哥的琴弹得极好,只是好久未曾听了。现在一听这琴声,反倒勾起些昔日琐事来。”

剪昔顿时轻啐了一口,转了话头道:“我不过是瞧着这雨天潮湿,二爷一个腿脚不便之人,怎的还跑到这园中来了。他在那亭子里坐了很久,那寒气岂不要侵入骨子了。”

“这可由不得你不信,若说一个也就罢了,现在竟是接连三个新娘都没有善终呢。若在我们府里,还能说个被人暗害,可这几个都是尚未过门的呢。”宝银凑到剪昔旁侧,小声说道。“那邵家长女是因着自家官司,尚且非论,只说这背面两个。好好的大师蜜斯,常日里也都是没病没灾的,谁知这便婚事方必然下来,未有几日,便都暴病而亡,你道希奇不希奇。”

剪昔心下一怔,状似偶然问道:“如何瞧着二爷的腿脚似有不便,倒像是拄着拐杖普通。”

剪昔倒叫宝银的行动整的满头雾水,迷惑道:“难不成这内里另有甚么隐情?”

剪昔一愣,笑道:“你这话说的过了些,二爷再如何着也是主子呢,就算丫头们不知事,那二奶奶还能将人撇到旁里去?”

宝银闻言,面上浮上一抹促狭之意道:“甚么邻家哥哥,我瞧着必是青梅竹马的好哥哥、小情郎罢。”

剪昔被宝银点出昔日名姓,浑身蓦地一颤,顿时回过神来。她自取了帕子撷了颊边泪痕,咧嘴笑道:“倒是叫你瞧了笑话,该打!该打!”

宝银见剪昔面若失魂,促狭道:“你不会是瞧上二爷了罢。”

宝银面色倏然一变,忽的上前掩了剪昔的嘴巴,低声道:“这话可不能浑说,细心叫人听了去。”

宝银还是头一次见听琴将本身听成这般模样的,一边手忙脚乱的替剪昔擦泪,一边责怪道:“这琴音中到底都说了些甚么,竟将这好好的人儿折腾成这般模样。人都道那知音难求,我原还当个笑话儿听着。你瞧瞧你,倒将本身当作现世的子期了。”

剪昔愣愣的由着宝银行动,恍若泥胎木偶普通,未有一声言语。她痴傻地听着那亭中琴音,忆起了昔日的欢愉,忆起了当日的悲苦,忆起了现在的伶仃。若言这世道沉浮,那她便是这尘凡间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浪天涯,来路无迹,活路难寻。一时候,剪昔只觉本身竟如同魂游天涯处,缥缈不知何归处。

宝银见剪昔满脸泪痕,呆呆愣愣立在本地,心下也是唬了一跳,忙不迭将剪昔扶到旁里坐下,又取脱手帕与她擦泪道:“我瞧你还是在此处坐坐才好,这满脸满眼的皆是泪珠儿,如果叫人瞧见了可如何好。虽说这国公府的端方不似宫中那般严苛,可如果像你这般哭着跑出去,如果叫人瞧见了,也是不讨主子的喜。”

“谁说不是,可这事不管谁劝都不听呢。”宝银撇嘴道。“自三年前,这二爷也不知是犯了甚么迷怔,忽的日日跑到这处来操琴。不管是落雨刮风、还是北风飘雪,竟是未有一日断了,也不是如何个由头。”

宝银摆布瞧了两眼,见四周无人,方才说道:“人都道这二爷克妻呢,现在谁家的女人敢嫁给他,吓都将人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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