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亦何欢 死亦何惧[第1页/共3页]

女子追出殿外,只觉宫檐重重,暮色蔼蔼,放眼远眺,只觉人如这宫闱的困兽,逞强之事只是徒增伤感和笑料。悲从中来,委身坐下殿前的玉阶,东风吹面,来华朝多年,犹记得百丽的晚春并不似这般闷热。“木锦花已开,你那边的花儿是何时开?花落似白鸟飞下,白鸟林间在飞。汝心可否驰念这花儿,或是仍欲远去。”

信上写得都是些百丽字符,女子顺行读下去,眉头越锁越深,最后竟有力垂下黄纸,掩面低泣。连曜静待半晌,缓缓问道:“你现在还想死吗?这后宫,先皇嫔妃殉道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你父王光海君的位置现在坐的可不平稳,北又柔然虎视眈眈,海上有倭贼蓄意挑衅,而你的王兄竟暗里勾搭柔然,你死了倒是便宜,谥号追封名节一样不会少,可你父亲死了,说不准就是悬尸示众的了局了。”

李医师平生就是个药痴,念着连曜的话,旁的全然毫不生疑,一心只是在思考配方。连曜却吃紧唱了个诺,欲要告别,李医师不想连曜走,还要会商一番。连曜却翻身上马,道:“本日事急,他日再登门请教。”说完就自去了。李医师好不绝望,拍了拍老骡子屁股自去,嘴上唠唠叨叨:“真是和你阿谁死鬼老子一个急性子。说句话都不留句整的。”

李医师缩着脑袋笼着袖子,见是连曜,笑道:“你倒是从那里回。”连曜也翻身下了马,恭敬道:“手头上有些事情,刚从外郊赶返来,您白叟家又是从那里来。”李医师打了个哈哈,道:“看了位病人,筹办归去。”连曜心中迷惑,道:“能请的动您白叟家的人家?”李家医师见连曜诘问,摸摸稀少的发须,嘿嘿笑道:“也就是你问,旁人我也懒得理睬,还不是刘家的一名蜜斯,我都瞧了几次了。为了她这病因,我还特地从内经上学着磨了些内服的药粉,前些日子也好的紧了,我还道药粉确切有效,可明天刘家又来了人请。我一去看,伤口也动了,气也伤了,仿佛有些光阴了,也不能细问甚么起因,只能减轻了些药粉。”

一曲结束,梁王笑赞道:“好得很。”连曜也笑道:“论谙练,比起百丽那些歌姬,还是差些。”雪烟淡淡笑笑,对着连曜点点头,起家放下琴,福了福掩门退出。

厅内只剩两人相对,梁霸道:“你去西南之事筹办如何。”连曜笑了笑,道:“正等着东宁卫杂番数千人援持。这边九门府这边会拨给部分人马,由邓中宽领兵,这些人只是监军,并不会真的着力,乃至还会掣肘于我。比及去了西南,还需求本地守军支撑。”说完,挑着眼睛望向梁王,道:“到时候还需梁王助一臂之力。”梁王笑道:“本日约你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连曜愣住,诘问道:“你的药粉是不是用仙鹤草做引?”李医师奇道:“你如何晓得。”想了想又悄悄说:“这事你别胡说,虽说内经上都有效仙鹤草入药的,但毕竟是一味险药,我一时配药心切,试着疗效,传出去被人晓得了倒是不当的很。”

女子勇气已泄,只是抽泣不断。连曜最见不得女人抽泣,不耐烦起来,悄悄叱呵道:“哭甚么哭,顿时就要回家见着父母,还哭个甚么劲!大殇过后,先送你去神水庵避些光阴,以后你父亲会请旨迎你归去。你就耐着性子谨慎过完这些日子。万不成给那女人抓住把柄,听到没有。”最后一句仿佛绳索套喉,女子被吓了一跳,惊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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