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9)[第3页/共3页]

“本宫不忧这个,”卫子夫道,“你说的对,陛下天脉龙相,福祚连绵,万不能有事。疆场之事,全交将军们便可,本宫想管也管不得。”

四周俄然变得很孤单。

春季的荷塘,对她而言,似有一种令人沉迷的、如何也甩脱不开的魔力,枯萎的荷杆、浮游的水草,每一件,都似在远远地呼唤她……

仿佛有人趴在水边在吹吐,这么一吹,便皱了镜子似的湖面。

骤雨初歇。

在博浪沙那一晚,她的确是咬牙盘算了主张要拜别的,若非……

水漫过她的脚、她的小腿、她的膝盖,再齐腰,远处是黑压压一片,再近些,水草泛着绿油的光,有小虫子绕着飞……

卫子夫此时已醒转了来,伸展伸展,便笑吟吟要将皇儿举起来:“据儿,母后抱!”

她打伞,立在檐廊下,近处便是那一方水池,夏天时,映日荷花,大绿的叶盖托举着鲜妍的粉色荷,顶风一照,挨倒一片,仿佛满池都是新鲜的生命。着百衣的仙子正举掌在水上足蹈,华服沾了水,标致的褶皱漾成一片……

“陛下未免太小瞧我,”卫子夫叹了一口气,“陛下是怕我――”她忽地便顿住了,缓了缓才又说:“陛下怕我没看住,远瑾夫人被宫里魑魅魍魉害了去呢!这一招,走的极好――”她向婉心笑了笑:“傻丫头,我们的陛下,拿着对于臣工的心机,衡量后宫呢。”

密雨刚过,此时只要稀少的点子,顶风似撒豆子般撒在荷塘上,镜子一样的塘面便裂开了纹,一漾一漾的,煞是都雅。

卫子夫无法道:“在这宫里,本宫信奉之则第一条便是,自保为上。若能自保,哪还会去管旁人如何荣宠、如何繁华呐!陛下既这么交代了本宫,本宫必然极力为之。谁若找远瑾夫人的茬儿,本宫必然出头。但也有一点,只怕本宫是无能为力的……”

“他教本宫守好远瑾夫人,又夸奖本宫贤惠,这难道是说……远瑾夫人若在陛下离宫的这些日子里,有个甚么差池,都是本宫的错,是本宫‘不贤惠’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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