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一扔,大幔便在室内青琉地上铺摊开来,天子一屁股坐下,极闲散随便,抬眉向她道:“朕想与你说说话――”
他向她伸出了手:“来,让朕看看你。”
即便,他抱着她。
“朕想说……”他好恶棍样:“朕今儿过夜。――你在想甚么?朕会如何?”
“咚咚――咚咚――”
“莺子,你过来,”天子笑着,他好能顺藤而下,“朕知这数月来萧瑟了你,但上回一见,朕喜好你的心机,但是真的。若不然,朕也不会汲引你――你身低位卑,朕是怕你在宫里受了委曲,这才例外拔擢,赐桂宫。”
他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朕不劳乏,你瞧朕面色,瞧出劳乏了么?”因躺下:“朕精力畅旺的很!打你这儿歇歇如何了?桂宫是你的?――对了,桂宫的确是你的,但你是朕的,……这约莫桂宫便也是朕的了吧?”
他悄悄将她揽进怀里,在触碰到她身材的一刻,直觉是被抵了抵,但那轻微的抵当很快便不支力,消逝了。
沦亡在君王宠嬖无度的和顺里。
香已熄,却仍留余味。
他抬手悄悄捻着帐上垂下的流苏,半眯着眼睛瞧她。陈阿娇现在正撑额坐宫灯下,眼神涣散,似在想着苦衷。神采稍都雅了些,没有方才胀的通红的模样。那盏点龙涎的熏炉已被天子不谨慎打翻,那种“东西”再也发散不出来,因是暖阁里才没了方才靡靡之觉。
很柔嫩的度量,天子只穿薄薄一层里衣,贴着他的胸膛,能闻声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理睬。
天子托动手不收,好似极有耐烦。
“摆驾回宫呀,回您的宣室殿,您的椒房殿、昭阳殿……自有属于您的去处,非我这冷僻清的桂宫……”
“远瑾……”天子侧过甚去,口中咀嚼:“远、瑾!你道朕当初赐你这个封号意在何?你与朕之间,总觉隔着甚么,美玉无瑕――饶是美玉无瑕,朕却碰不得。”他笑的极美,问她:“你说呢?”
他向来属于天下。
天子眯着眼睛,声音拖的缓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