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看了一眼张松,道:“子乔,你所言差矣。北方不决,曹公另有兖、豫两州。若得益州,便与荆、豫诸州相连,到时丁口无数,沃野万里。一定便不能与刘玄德一较是非。”
唯有庞羲大急,振衣而起,厉声道:“主公,我军虽败,但是未到绝境,如何便轻言欲降?老臣可率军往雒县,以御曹操,除非我死,不然必挡曹军于雒县外也!”
又有别驾处置张肃、张松兄弟二人,得知绵竹已失,刘璋欲降的动静。心中也是大乱。回府以后,张肃与张松议事,谈及今后。
张肃道:“我张氏之底子全在益州,岂能等闲弃之。我心已决,子乔勿很多言。”张松听了,长叹一声,晓得自家兄长已是铁了心了。只是本身却不肯意待在这里了。曹操就算占了益州,必定也待不悠长,是非数年,天下必然有变。中山王负天下人望,人间明主,此时不往投之,更待何时?
王累道:“主公一意要降,我家世为汉臣,却不肯事曹逆。庞公欲去雒县,我欲从行,如何?”
很快,刘璋就晓得了绵竹失守,三将战死的动静。他强撑病体,唤了庞羲等人来。道:“诸卿,迩来州中如何?”
张肃叹道:“想不到曹公如此神速。看来益州易主,在所不免了。”
庞羲大喜,道:“处置高义!”因而王累便回府中,点齐数百家将,与庞羲一道,引兵星夜往雒县去了。
世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纷繁沉默不言。庞羲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曹贼虽来,然成|都仍有甲兵数万,辎重无数。府中赋税可供数年之用。若高低同心,卒士效命,一定不能死守。到时可遣人往青州中山王处乞援。主公与中山王同为宗室,皆为汉臣,青州岂有坐视之理。一旦援兵达到,曹贼何足道哉!”
就如许,一支哀兵,以其难以描述的斗志,在雒县对峙作战近旬日,给曹军形成了沉重的打击和伤害。
到最后的那两天,庞羲、王累等将领,已经前后战死。但主将的逝去,并没有让益州军崩溃,他们在中层军官的带领下,对峙死战到底。
刘璋强忍心中肝火,还没大事,绵竹都失了这不是大事?想到诸人也是一片美意,却也不肯指责,只是长出了一口气,道:“休得瞒我,绵竹沦陷,曹操进围雒县,我已尽知矣。”
诸将士听了,心中荡漾,主将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那另有甚么好说的。那就陪着主将一块死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赚了。
且刘璋膝下数子,宗子最为拔群,刘循枉死,贰心已如死灰。倒是不肯再打下去了。万一救兵未至,而城已破,那他如何保百口小,莫非还要蒙受一番椎心之痛吗?莫如便献了城,好保全一家长幼。也保全这满城百姓。归正这天下乱成一团,这益州归了曹操,将来刘备一定便不能再打过来。到时便让他们两家去争好了。
究竟证明,刘璋并没有那么脆弱。当初吐血昏倒,也并不但仅是因为犍为失守,首要还是因为宗子刘循身故。这才暴怒之下心神失守。
众臣闻言,皆垂首不语。心中却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刘璋一看,便心中稀有了。这想投降的,只怕不在少数啊。
刘璋心中拿定了主张,因而便道:“曹军势大难敌,自去岁交战至今,我军屡战屡败。今已丧师失土,兵临城下。士民如何敢战。莫如降之,以全州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