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不免又是一阵夸:“姜大爷当真是个好哥哥,这般心疼表女人,表女人有个世人都恋慕的好哥哥。”

陶姨母本意是没想要带外甥女去,经闺女再三哀告,又当着外甥女的面,只得劝上一句:“你表妹想你去你便去,跟着一道见见世面也没何不好。”又喊丫头,“去寻身嫃丫头能穿的装束来,既是去的知县家里,便不成寒酸了。”

姜小娥面更红,内心甜滋滋的,偏面上还谦道:“哥哥过奖了,是耳坠子都雅罢了。”又见哥哥身上有些潮.湿,她便有些担忧隧道,“哥哥快去洗个澡换一身,可别着了凉。”本日下雨,她只当哥哥是淋成这般的,不疑有他。

再过了一会儿,方又谨慎地展开,一下便对上一张豪气逼人的俊脸,她脑袋里先是发懵,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待忆起来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跪在一旁的琼珠就已经扑上来,冲动地哭道:“蜜斯醒了,蜜斯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蜜斯没事了!”

见她面庞青白,嘴唇乌紫,双眸紧紧闭着,一身的湿透泥泞,狼狈不幸。顿时眼圈儿又一红,才收住的眼泪又是落了下来,抱着她痛哭:“明媛啊娘的明媛,你如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消活了……”边哭边摇,身边众主子亦跟着湿.了眼睛。

陶氏这才面带点笑,把闺女拉下来:“真是捡来的银子?”姜小娥点头,陶氏笑,“娘又不缺耳坠子,你哥哥给你买的你就戴着。”又使唤她,“把菜都端出来,再有一个汤便好了。”

庄夫人再忍不住,扑上前便紧紧将她抱住,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口里直念:“没事了没事了,娘的明媛没事了,娘的明媛没事了……”

庄明媛悄悄“嗯”一声,靠在她肩上渐渐闭上眼,眼角无声地落下两滴泪。

姜小娥咬唇,无法应了下来。

姜小娥点点头,跟着丫头出来换上。

庄明媛这时才回神过来,四下去寻,便见那名男人已不见了踪迹。她刚要开口问她娘时,庄夫人就已经让丫头把她架上马车,待她在车厢里刚一坐定,便拉着琼珠问:“方才那名公子呢?他救我一命,我总要向他道一声谢才成,这般不告而别,算个甚么?”

再次哈腰拾起,便见又是一只珍珠耳坠子,色彩格式皆是一样,明显是一副。

姜岩则揉揉她的发顶,暖和道:“本日在船埠捡了银子,想着这拾来之财要当即花掉,便给嫃儿买了副耳坠返来。”

“咳咳”庄明媛咳起来,随后接连吐出几大口江水,她浑身生硬发冷,脑袋里晕晕沉沉,后脑勺疼,胸口更疼,只觉一向有东西在压她。渐渐展开眼睛,白光刺得她眼疼,一下就又闭上。

与她无亲无端,姜岩本是决定把人救起后便不再多理。未想这些妇孺遇事只晓得哭,他看一眼世人当中面庞乌黑且正处在昏倒中的女子,忍不住皱眉道:“令爱环境不妙,夫人若不想她出事,现下便该停止抽泣,使她吐出江水。”

庄明媛让她抱着摇了一阵,才抬眼瞥见娘在一旁擦眼泪,她内心一痛,便把手伸畴昔,轻声唤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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