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脸都要气绿了!
安大安二安老头忙着接待男客,喝下很多酒水。这个时候安老头已经面皮涨红,回房倒下安息了,安二到底年青,亦是不堪酒力,让媳妇儿搀着回了房。反观安大,竟比他父子二人好上太多,面虽发红,但眼神还复苏着。
别人一走,小马氏就站了出来,对着她远房姑母道:“姑母消消气,今儿个是表侄女儿洗三日,想表哥也不是用心惹您活力,定是不久前接待来宾疲惫了,措告别事上就失了些分寸。”
大闺女自幼好强有主意,并不如小闺女灵巧听话,当日她便是一时心软好事,承诺下这一门婚事。现在如果能够再来一回,她必然不会再同意这一桩婚事。
姜小娥一听,便直冲她娘眨眼睛,连连道:“娘,别给带归去了,我不喜好她。”
不久后筹办了洗三之礼,亲朋来宾们接踵扔出来时就备好的添盆礼,虽都是些乡间亲朋,但此中也不乏有与安家干系密切之人,礼也要比旁人贵重,村上专门处置洗三的婆子自又是狠狠赚了一笔。
好好的洗三之日因着俄然冒出个狐媚子,令陶氏来时探女的欢畅表情大大打了折。
“不是娘信不过半子,他为人软和,又极孝敬长辈,这事儿若搁平常倒还不打紧,亲戚间相帮着些倒也应当。但眼下你坐月子期间,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小我,老话道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半子心宽度量大,天然不当一回事,但你却不可。”
安婆子重重坐回椅上,接过她递上的茶盏,啜饮两口茶才道:“气死老娘了!”又是拿眼瞪她,“你也给我争点气!来也来了这么些回,怎地就没将你表哥的心给抢返来,瞧他当今这副模样,真真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生了如许一个没出息的,叫个女人就能拿捏得住。”
安婆子心机多,素喜猜忌,只当那陶氏定在与儿媳嘀咕她的不是,这才不肯她多留。
就拿两日前安婆子不准办洗三宴一事来讲,她是万不会让步一步。盼子之心不但安婆子一人有,她自个亦要比她激烈百万倍。只生子生女由不得人,既是个闺女,又是头胎儿,心中便是绝望了也还是爱的,如何会让安婆子轻贱她、看低她。
她轻步来至窗边,悄悄回想不久前所见的姜家儿郎。那豪气逼人的面庞,高大健壮的身躯,冷酷疏离的态度,无不令她为之心动,真真是个天神普通的男儿,长到如许大再没见过比他更漂亮的男人了。
陶氏说出这一席话,心口的肝火倒和缓很多,她又道:“一会子娘去会会她,不可就把人带到县上去,眼皮子底下看着她,看她能折腾出个甚么幺蛾子来!”
这话小马氏听过不下百回,每回都要细细为自个辩白一遍,今却变态。她一张极其清秀的面庞渐渐爬起红云,扭扭捏捏的模样看得安婆子直不解,不由就问:“你红啥子脸啊你?”
安大笑,提提袖子给她娘看。安婆子不解,靠近了才闻着一股子酒水味儿,又见那处色彩比旁处要深一些,方晓得儿子这是拿酒水淋袖子了,实际进肚的少。
来时备上的银锁是早早挂在了外孙女儿颈间,不叫洗三婆子拿去。到了添盆时,便自袖笼里拿出一副红布裹的小银镯子扔出来。镯子上挂了银铃铛,世人本就盯着她看,这铃铛一起,便更是显眼,就都晓得她扔了银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