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拂过那些经文，闻声寒霜道：“霜是敝宅的弟子，本该如此。”
寒浒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跟郡主说个话。”
他又问了些寒霜在支脉的事情，又从四书五经内里随便摘了几句问她策论，寒霜都一一答了。
他定定地看了曲明玉一会儿，道：“明玉，老爷子我只是不问世事，本来子孙各有子孙福，只要不是过分度，老爷子我顾及你的遭受，也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寒浒瞥见了，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曲明玉让了位置出来，请寒浒坐下，道：“不知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就是先前给爷爷送《金刚经》仿本的阿谁丫头。”
“母亲――”
临出门的时候，寒浒叫住她，“霜儿，有空就来爷爷院子多陪陪我，爷爷一小我在院子里，也有些发闷。”
“明玉，你是活着家混的风生水起的女孩儿，用不着我来教你，你也应当如何做吧？”
寒霜站起来，扶着他去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爷爷坐着，这里风露有些酷寒，久站恐怕不适。”
寒霜翻开来给她看了看，东风感觉有些眼熟，问：“是不是先前封公子送过来的金刚经？”
老爷子手指动了动，“她母亲的院子当今还留着吧？我记得阿谁院子有个偏房？”
寒浒看着她跪下去，并没有当即叫她起来，只是说道：“你故意了，誊写了孟东行的《金刚经》来给我，还给你母亲送来了这些。”
不然为甚么这十四年都任她清算宅子，不置一词，现在却出来为寒霜出头？
她低声唤道，心中隐痛。
一个支脉的女人，寒浒还犯不着放在心上，遂摇了点头，笑着道：“不必了，寒安住在寒凌那边，那你住在那儿呢？”
东风“噗嗤”一笑，“晓得啦晓得啦，蜜斯真是爱书成瘾。”
“是的。”寒霜灵巧地应了一声。
她不晓得母亲喜好甚么，向来没有奉告过她这些，父亲又是个早就去入道的人，无事毫不回敝宅，向他探听，也显得不大靠谱。
寒浒冷下来的神采仿佛让寒霜吓了一大跳，她有些胆怯地问道：“爷爷，如何了么？”
寒浒“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目光转向寒安，“你就是寒安？”
“是。”
寒安听了曲明玉的话，已经猜到这就是主支的族长，从速拜倒，“族长。”
“嗯，十四年了。”寒浒反复道。
幼年时她总听一同窗业的门生们提起他们的母亲，道他们做了错事，只要心底是好的，欲望是好的，母亲都会谅解他们，常常此时她便会无穷的记念。
她站在灵牌的面前，看着灵牌上她母亲的名字，仿佛站在忘川江水看到别的一头，看不见人的面庞，却有一道身影，鹄立在那边，仿佛悄悄地等着她。
她的眼睛里有泪光。
寒浒听得她的话，招了招手，“过来吧，都无碍的。老爷子喝茶不讲究。”
寒霜阿谁时候就想，本身的母亲也是如许的吧，她跟在荣安身边的时候，荣安也提过，“我倒是听人说过你的母亲，一名非常和顺的人，上官家家风清正，若不是……”
“你的丫环呢？”寒浒问。
寒浒的眼睛闪了闪，没说话，支脉的丫头住在内院，远亲的孙女住在客院，这番安排也太决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