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面上陪笑,心中骂骂咧咧,这姓迟的副使,看着是年青,可却清心寡欲地如同削发人普通。

“我自便便可,女人无需费心。”迟不归如同唐僧落入了妖精洞,摆布红颜,片衣不沾,用心致志地消磨着面前的点心果盘。

在场男人,身边起码都环抱有两名青楼女子,或奉养喝酒,或缠绵取乐,娇笑嘤咛不断于耳。

这句话似风拂过,除二人无人可闻,落在田首辅眼里,便是迟不归终究有了些男人常态,乃至对烟花女子也有了笑意。

“各位爷都是高朋,妾身怎敢怠慢,只是这好戏总得压轴。”秦妈妈笑着作揖福身,向部下使了个眼色。

秦楼楚馆,田首辅带着迟不归,和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宴饮作乐。

田首辅闻言只是笑笑,仿佛对这可贵一见的美人并无几分猎奇,又提到迟不归,“这好与不好,端得看我们迟副使可会一动尘心。”

这些官绅之间,虽因地相隔,但其间联络千丝万缕,互通有无,对这对南巡的朝廷命官,自有一番刺探。

田首辅一边应酬着湖州权贵,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迟不归。

湖州的权贵,莫不觉得如是,但本日宴请,却感觉田首辅对这副使的态度有异,仿佛不但单是打压磋磨。

这一起行来,他自是抱着要将这故交之子赶尽扑灭的心机,但见迟不归一起忍辱负重,又起了别的心机。

公然,豪杰难过美人关,便是永义侯以后,没了自幼的教养,也不过是凡夫俗子。

固然秦妈妈心中猜疑迟不归要么那边不可,要么是个有怪癖的,但开罪不起朱紫,只能咬咬牙,拿出看家本领。

无一例外,皆知,田首辅与他们好处相称,明面奉皇命巡田,实则是一只过江龙,只要各地官绅,给了足额的贡献,便可保繁华繁华。

只要迟不归有平凡人的七情六欲,便可拿捏把控,本身如此为故交之子着想,大哥在天之灵,定然该对本身感激涕零吧。

“都说你们家是本地最好的和顺乡,看来也不过如此,连我们年青气盛的迟副使都打动不了,何况我们这些阅尽千帆之人?”

这欢场里,青楼女子见过太多的过客,天下男人,只要进了这烟花地,哪有片叶不沾身的。

不但是湖州的权贵猜疑田首辅的态度,迟不归本身也模糊有些发觉。

或媚或弱,迟不归一视同仁,只是终究多说了一个启事,“迟某已有婚配,还望女人包涵。”

如此作想,很多莺莺燕燕的目光都暗投迟不归,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迟不归连一个眼神也欠奉,端坐本身,像个入定的老衲。

杨柳腰,靡靡音。

世人所饮之酒,都是楼里特制的,不乏催情一类的功效,恰好那迟副使,如饮水普通,除了多跑了几趟净房,看着跟没事人似的。

若能将这昔日战神之子,豢养成鹰犬喽啰,为本身所差遣,岂不比让一条命更有兴趣?

只披薄纱的青楼女子,看着年青漂亮的迟副使,媚眼如丝,端着一杯酒娇滴滴地出声,“迟大人,妾身敬您。”

“去请怜月女人来。”

畴前,永义侯是他畏敬有加的大哥,只要瞻仰膜拜的份儿,了。

田首辅是此番宴饮中身份最贵重之人,他如此调侃,做东的权贵便心生惶恐,有些不满地看向老鸨。

自发暗查田首辅罪证一事做得隐蔽,又得钟无歧派沿路老友暗中互助,该当不至引田首辅思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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