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晚玉的年纪和家世,也早该是媒人踏破门槛的时候。
都城以外,人间炊火,人生百态,酸甜苦辣。
她从不晓得,本来六合之广,无边无垠。
提了一大堆药,到了门口又有些踌躇,想来太医已经来给他看过了,本身带这些倒是无用。
容束不甚在乎的接过账册,并未翻阅,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起来,“此前父亲让你管事,是想你跟着嬷嬷学些本领,也好为嫁人做筹办。现在你被陛下亲口赞誉,名声一改以往,来提亲的媒人都要踏破我们家的门槛了,也该是用心相看人家,行待嫁之事了。”
“谢父亲体贴,女儿只是劳累所至,已经无碍了。”容晚玉福了福身,表示身后的于嬷嬷将账册呈给了他。
“女儿来,是有府内的事同父亲商讨。”
这是游医将她交给迟不归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听不明白,也无嘴可问。
容府内,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容束直接自称是迟不归之师,嘉奖迟不归忠勇的,夸容晚玉蕙质兰心的,另有夸本身育才有道的,数不堪数。
“父亲不如先翻到最后,看看我们容府现在的现银多少。”容晚玉不置可否,还是说着闲事。
画面一转,功成名就的迟不归又变成了一介布衣模样,手上鲜血淋漓,一把将她推动香台之下。
“老爷......”
容晚玉有理有据,言辞诚心,容束闻言思考半晌,还是点了头,“那便依你的,想要何时出府?”
“医者治病难治心,心难治啊。”
“她倒是美意。”容晚玉扬眉轻笑,“既要插手我的婚事,还想把管家权拿归去。嬷嬷,您带上账册,我们去见见我这美意的姨娘。”
管家刚叩门而入,容束就往榻上倒,“不是客人,是大蜜斯来了。”
“何人在内里?”屋内传来迟不归衰弱的声音。
“迟不归!“
“护驾的是迟先生,我不过是做了些善后。”容晚玉此时才发觉腹中空空,饿得有些反胃,让人端来了清粥。
容晚玉提着药箱,气势冲冲往里走,“你的拯救仇人!”
“藏好。”
秋扇缓缓点头,“梦话罢了,奴婢们甚么也没闻声。今晨主君、两位姨娘,另有行哥儿,都来看过女人。管家传来动静,都城里,女人和迟先生护驾有功一事已经传开了。”
“父亲容禀,女儿领受外务不太短短一月不到,此前叨教父亲发卖了几个下人也并非立威,而是为了扫清家门。”容晚玉指着账册上的记录一一解释给容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