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光杯中的酒液，在烛火下，泛着如玉石普通的莹润光芒。
彻夜，公主从宫中返来后的行动，让阿月已经心中了然。
“第二杯酒，阿月敬您多年来，收留阿月之恩。”
固然心中早已有了预感，但闻声平阳的答复时，阿月还是暴露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甚么？”平阳握住酒杯的指尖微颤，抬头一饮而尽。
对于平阳而言，让本身落空自在的婚事，是平生之耻。
夜幕来临，平阳带着一身倦怠，分开了皇宫。
阿月仿佛没有发觉到平阳非常的情感，暴露一抹浅笑，“郡主本想等着公主返来，可熬不住先睡下了。我怕公主不风俗宫中炊事，让厨房还温着菜，公主可要再用些？”
每年进贡，天子会自留一坛打赏后宫妃嫔，另有一坛则送给了太后。
太后晓得平阳好酒，每年都把这坛贡酒赐给了长公主府。
固然阿月晚膳用得充足，但公主开口，她也不会推拒，应了一声，提着灯，陪公主一道回了她的院落。
“阿月明白，阿月无悔。”
很快，厨房便热好了饭菜，也奉上了公主点名要的美酒。
“我求了皇兄好久，他只承诺我，包管你在天牢里不会受半点折磨，届时......会用剧毒让你几息赴死。”
当时阿月费尽千辛万苦从月路纳族的领地逃出来，冒着被澧朝雄师捉杀的伤害，直愣愣地突入了平阳的视野。
平阳微微点头，对着阿月回以一笑。
半夜梦回，平阳经常梦见她和阿月初遇的这一幕。
平阳拿起酒壶，斟满两杯，将此中一杯推到了阿月面前。
瞥见哀鸿背后刻字的那一刻，明月便晓得，本身大难临头。
此时府内本该阴暗无光，却有人执等站在路口。
哀鸿中蛊毒一事，本就是她和容晚玉最早发明。
这句话，也让阿月的鼻尖一酸，几乎流下泪来，但她还是对峙着给公主添上第三杯酒。
平阳看着不擅喝酒的阿月连着喝了三杯，本身却不管如何也喝不下这最后一杯。
马车摇摆，她偶然存眷周遭产生的统统，到家门口后，婢女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现在，阿谁小丫头已经长大，澧朝话也说得和母语普通无二的流利了。
用糟糕但果断的口气，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平阳，“求你帮我，杀我的族人。”
琼花醉是南边一小国特有的贡品，每年进贡给澧朝的不过两坛，滋味醇香，是酒中极品，更有养颜之效。
想起了初遇时，阿谁一身狼狈，但眸光刚毅的小丫头。
“晚玉奉告我，月路纳族重现，是有人借机肇事。但我的身份，是不争的究竟。阿月不求其他，只求不要连累公主郡主，便是一死，阿月也心甘甘心。”
“最后一杯，阿月敬您，愿公主和郡主在没有阿月的今后，安康无虞，安闲随心。”
面对阿月，她说的简朴。
“公主，您如何了？”见平阳迟迟没有回应，阿月轻声开口，迷惑地问道。
哪怕是当年被赐婚，平阳也没有以军功为由推拒。
阿月心中有所发觉，但还是举起酒杯，冲着平阳敬酒道，“这一杯，阿月敬您，敬您当年的拯救之恩。”
“皇兄他，听了老臣的进言，要在和北域开战时，以你祭战旗。”
但她甚么也没说，没有哀告，也没有眼泪，只是对着平阳深深一拜。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候，平阳才提起一口气，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