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指认,若说是行哥儿的人还能转圜,偏是容晚玉本身最亲的奶娘,的确是铁证如山普通。
“是刁奴欺主,和你有甚么干系,快起来,别伤了膝盖。”
痛斥完见容晚玉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又是一拍桌,“让你跪下,你是没长耳朵吗!?”
容束因两人青梅竹马的交谊,一向对萧姨娘爱重有加,嫡妻病亡后更是让她掌管内院,此时见她我见犹怜模样,心头的气势更是消了大半,亲手将人扶了起来。
“父亲容禀,秦氏屋里藏的金饰还不止这些。”容晚玉略一福身,“女儿亲眼瞥见是秦氏推行哥儿入湖,且女儿救行哥儿时,她还用手压着我的脑袋,这才被我用金钗刺穿掌心。”
妇人被踢得一噎,不敢再捣蛋,一五一十地施礼道:“过了晌午,女人想去园子里玩儿,刚巧遇见行哥儿。行哥儿手里拿着个糖人儿,女人见着了想要,行哥儿不给,就起了争论,然后,然后......”
萧姨娘手里绞着罗帕,见容晚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急地泫然欲泣,“晚丫头,咱知错就改,别跟你爹爹顶撞,姨娘晓得,你定不是用心将行哥儿推下湖的......”
常日受萧姨娘宠遇的下人也极有眼力见,立即捂住秦氏口鼻,将人拖了出去。
“二钱,本来就够奶娘穿金戴玉了。”容晚玉眼神扫过秦氏衣袖半掩的金镯子和耳朵上一对成色上乘的耳坠。
言罢又扭头欣喜容束,“老爷,晚丫头还小,您别动气,有甚么话我们渐渐说。”
“瞥见了甚么就说,如有坦白,立即将你拖出去发卖了!”容束瞪了一眼妇人催促道。
“能有甚么教唆!”萧姨娘出声打断,又含情脉脉地望向容束,“表哥,都怪楚楚常日御下不严,才变成本日大错。秦氏是姐姐在时亲找的奶娘,楚楚不敢苛待,倒纵得她狼子野心,表哥要罚就罚楚楚吧......”
容束听着启事就是一个糖人儿,内心怒其不争,指头差点戳上容晚玉的鼻尖,“你另有甚么回嘴的?”
不过容晚玉越是不平气越好,顶撞容束只会遭到更重的惩罚,萧姨娘乐见其成。
言语淡淡,时令却傲。
不过几句话的时候,看着板上钉钉的事就产生了窜改,萧姨娘急得将手里的罗帕揉成一团,正想开口窜改,容晚玉抢先又道了一句。
“女儿跪父亲,自是理所该当。可父亲如果以为女儿做错了事,这无凭无据的指责,女儿可跪不下去。”
萧姨娘目光闪动,略起狐疑,她养了容晚玉六年,深知容晚玉色厉内荏的脾气,常日再骄横,见着容束也同老鼠见着猫普通,本日也不知中了甚么邪。
容晚玉轻笑一声,“不靠月钱,靠你无所事事每日泡在赌坊欠一屁股债的儿子?”
“她说是我推行哥儿,那我又为何也掉入湖中,我若想杀行哥儿,又何必救行哥儿的命?”容晚玉不给她再胡扯的机遇,一口道破关头,脊背挺得笔挺,“请父亲明鉴,清楚是秦氏偷主子财物,还包藏祸心,想要女儿和行哥儿的命。”
“你啊,就是心软,我晓得你对这孽障一副慈母心肠,可你看看她这个模样,那里有一丝悔意?”容束听得萧姨娘的话,反而获得提示。
容晚玉闻声声响,一个挪步,那妇人便扑倒在了容束的脚边。
管家很快也带着一屋子的赃物返来。承担摊开在地,黄白之物触目惊心,便是秦氏服侍容晚玉一个嫡出蜜斯,八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