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晓得,你娘舅他行事傲慢了些,以是你让你娘舅致仕,母后并无二话。可皇后是你的表妹,同你有青梅竹马的交谊,还为你生下了皇子,莫非你也容不得她吗?”
面对母后的大怒,天子心下有些不忍,可一想起太子的所作所为,那点不忍又荡然无存了。
要不是迎娶了和太后同出一族的太后,借着时任澧朝首辅的娘舅的权势,只怕本日坐在帝位上的就不是他了。
母子情深,太后天然也听出了天子言语间的忿忿不平,心中对太子的担忧不由得更多了一分。
太后将手里的佛珠手串放到一旁,牵起了天子的手,有些浑浊的双目,尽是担忧。
“陛下,太后现在的身子已是油尽灯枯之象,太后怕您担忧,一向不准奴婢和赵院使奉告您。还请您顾念母子之情,莫要再惹娘娘悲伤了......”
可没想到,对本身当真存了伉俪之情的皇后,却是以伤透了心,缠绵病榻,一蹶不振。
太后为此,也主动出面,为宇文家开口向天子讨情。
说完,便开端用力地给天子磕起了头,很快,额头便磕得乌青一片。
宇文家少了一名首辅,天子却还感觉不敷,又将目光投向了本身的后宫。
对于本身的母亲,天子到底是佩服的,见母后主动让步,本身也退了一步。
这一句,无异因而诛心之言。
他先是成心让出身柳家的妃子获得盛宠,再一步步将她搀扶到贵妃之位,让她分走皇后的权势。
“诚儿是你独一的嫡子,母后天然晓得你有多疼诚儿,怎会感觉你虐待于他呢?”
“儿臣并未因娘舅迁怒于皇后,是她本身心机太重。”
初登皇位,不宜操之过急,天子对更加疯妄的宇文家多有谦让,直到合适的机会,让本身的亲信,田有为代替了娘舅的首辅之位。
天子更加冲动,字字诛心,最后却并未因逞一时之快而畅意,反而有些失魂落魄。
“当初你承诺母后,要立诚儿为太子,要保住素心的皇后之位。素心福薄早去,你一向没有再立后,也算全了承诺之言。为何连本身亲生的孩子都容不下?”
油尽灯枯几个字,一向在脑海中回旋,挥之不去。
他还是太子时,和兄弟相争,狠恶程度比之现在本身的三个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想着,后宫有一名贵妃能和皇后分庭抗礼,本身也算放心些。
言罢,想起近今后宫的意向,天子看向太后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