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为,常常因起所求,齐鸣竹对民气所向有渴求,今后成为君王后行事,便不会过分不吝。
此番西境军大胜,天子下旨,让副帅钟衍舟携临行时从京都虎帐中借调驰援的兵卒回京复命。
齐鸣竹闻言一愣,下认识凝神当真听了听车外的动静。
从入城门起,车外的喝彩声便没有断过,足以见得,百姓对于来之不易的胜利有多欢畅。
他看着齐鸣竹的眼睛,眼中饱含等候和信赖。
如许不吝命的打法,让迟不归对于镇北军可否取胜,实在是难掩担忧。
“待本殿下担当大统,也定会让硕国百姓为之喝彩雀跃!”
迟不归仿佛还是齐鸣竹的谋士普通,只是少了在硕国时的克意进取,变得平和很多。
让大半年来被边陲战事闹得民气惶惑的百姓稍得高兴,京都内的百姓,更是一大早便堆积在城门口,夹道欢迎班师的西境军副帅。
齐鸣竹确切是挑起硕国和澧朝之战的始作俑者。
听着车窗外热烈的声响,齐鸣竹环臂靠在软垫上,自嘲一笑,“如果此时本殿下骑着马,只怕已经被扔了一身的烂菜叶子了吧?”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硕国天子对于此前硕国输给澧朝一向耿耿于怀。
“殿下,你感觉,车外百姓的喝彩声如何?”
在步队的后端,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夹在中间,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我仿佛闻声马蹄声了,是不是钟家将军到了?”有耳目活络地虽不见身影,但已经闻声了哒哒的马蹄声。
迟不归俄然问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题目。
客岁的万寿节期间,齐鸣竹发觉了北域和澧朝之间的龃龉,急于在父皇面前建功的他,不想错过这个可贵的机遇,用心派人帮手北域使臣出逃。
一起上,迟不归向他报告的为君之道,故有其可取之处,但细细想来,皆是但愿齐鸣竹今后执掌大权后,能够爱民如子,不要因野心而罔顾民生。
钟衍舟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步队的最前沿,面对几近全部京都百姓的热忱,非常有些受宠若惊。
一起上,齐鸣竹和迟不归聊了很多为君之道,一个是至心请教,另一个也是倾慕相教。
胸中有丘壑,心胸天下事,目光长远,不为面前所困。
迟不归安静地回望齐鸣竹,倏然一笑,“殿下生长了很多。我所言皆发自肺腑,不过也确有不想两国百姓再陷烽火骚动的私心。”
好不轻易,钟衍舟才带着硕国使臣的马车到达皇城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