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群臣寂静半晌,齐声高歌道,“陛下贤明,殿下贤明——”
朝臣们看着不过数日,便落空了常日风采的二皇子,有些不忍卒视,只感觉他的确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太子本是几位皇子中,最为魁伟勇猛的,现在却改头换面,穿了一身僧袍上殿,头发虽还在,但配饰全无,只披垂着,手中不断捻动佛珠,面如枯井。
“大皇子母族宇文家,居功自大,扰乱军纪,私藏重兵,处以连累九族之罪。”
在他看来,母后和父皇伉俪情深,母后亡故,父皇伤痛不已,乃至发誓不再立后,还将年幼的他直接立为了太子。
冬去春来,京都内厚厚的积雪垂垂熔化,连带着那些掩蔽在积雪之下的罪孽和鲜血,一并溶解。
“四弟——不,四殿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田首辅勾搭内臣,通同内奸,撺掇皇子,企图谋反,桩桩件件皆是极刑。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以田首辅为首的国之蛀虫,不成能一夕间断根洁净。
四皇子第一日主持朝政,满朝文武没一个敢缺席的,皆严阵以待。
姜询扫了一眼诸位大臣,沉声开口,“父皇龙体抱恙,本殿下代为主持朝政,本日朝议,只要一事,便为奖惩清楚,奖善罚恶。”
比起太子起事未成,他但是差一点就亲手给父皇喂下了堪比毒药的汤药,心知父皇对本身定然比太子还要悔恨。
二皇子仿佛好几日没换衣裳了,面色惶恐不安,不断地搓着衣袖,邻近他的大臣冷静往中间站了几步。
姜询仿佛也没想到二皇子能有这么大反应,面上的嫌恶连一丝粉饰也没有,没理睬他,筹办持续宣读父皇已经拍案的惩罚。
就连因病在东宫疗养的太子,以及这段光阴一向被严加把守的二皇子,都露了面,只是摆布,各有侍卫把守。
“东宫太子妃,出身宇文家,一并论处。侧妃苏氏,念其兄长将功补过,发还本家。”
上朝后一向泰然自如的太子,在闻声这个惩罚后,几乎没站住脚,踉跄几步后才揽袍下跪,以头抢地,“儿臣......领旨。”
“您就当我是个一脚可踩死的蚂蚁,只要留我一条性命,您要打杀柳家,或者,或者我的妻儿,都行,都行!”
二皇子本来不存活下去的但愿,可闻声太子都保全了一命,便撒泼打滚似的,想要再挣扎一番。
现在,宇文家蒙受没顶之灾,大皇子才幡然觉悟,天家何有真情在?
“我不会对皇位再生任何妄图,我独一的儿子也已经死了,不管是我还是柳家,都不会再有介入皇位分毫的机遇,请四殿下饶我一命!”
天子复苏后,开口命令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田首辅打入大牢,除别的,另有和他一起反叛的御林军统领,也一并下狱。
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侍卫见他行动,立即脱手将他压抑在地,二皇子只能勉强出声,声音又尖又细。
乃至,大皇子开端思疑,母后年纪悄悄如何俄然病故......
父皇当初看似对母后之死难以健忘,实则不过是顾忌再有强势的世家出一个把持后宫的皇后,让他难以安枕。
姜询挥了挥手,表示侍卫将大皇子带下去,然后目光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但不代表,他不在乎母族全族的存亡。
“皇兄,受命于天,得位太子,却德不配位,奉父皇口谕,本日拔除其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毕生软禁护国寺内,无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