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这些和主家签了奴契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钟家倒了,他们的了局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他没有去看四周的下人,只是安抚着康氏,“父亲在天之灵得知恶人将要伏法,定然会安眠的......”
见是大夫人,两人松了一口气,府里都晓得大夫人不管事,一心礼佛,对他们这些下人从未有过任何束缚。
“传闻了吗,再过几日,首辅就要被问斩了!”一个圆脸的丫环,常日卖力买菜外出,动静最为通达。
“你......都晓得了?”
钟衍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楚,尽量平心静气地和母亲说话。
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回话道,“田首辅......不,是田有为,田老贼,他谗谄忠良,还企图谋反,陛下判了他连累九族之罪!”
大夫人这反应,有些奇特啊......看着半点欢畅没有,倒像是很悲伤似的。
“吓死我了,方才大夫人就跟要吃了我似的......不过公然还是替大爷感到欣喜和欢畅吧,这叫喜极而泣?”
但康氏的反应,却出乎她和仆人的料想,获得切当的答案后,康氏刹时落空了力量,一把将圆脸丫环推开,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圆脸丫环固然是厥后添置的下人,但对御下宽大的主家也非常有好感,跟着呸了一声。
进了屋,康氏坐在椅子上,脸上只剩泪痕,但目光还是无神,半晌才开口。
“不消。我和母亲有要事谈,你让其别人都避开。”钟衍舟面色微沉,生硬地下了令。
那仆人是家生子,往上三代都在侯府服侍,天然对田首辅的罪过深恶痛绝。
“郎君,夫人这是如何了......可要找大夫来看看?”
圆脸丫环觉得大夫人和得知这件过后悲喜交集的二夫人普通,是为本身战亡的夫君感到大仇得报的畅快冲动。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晌话,俄然闻声身后传来一声珠子砸地的响动,吓得齐齐回身。
钟衍舟拿起屋中的茶壶,给康氏倒了一盏热茶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了她的劈面。
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哪怕是深居简出之人,也总能闻声轰动澧朝高低的各种动静和传闻。
“他罪该万死,现在的了局皆是他咎由自取。母亲你不该为他悲伤,本日所见,儿子便当不知,还请母亲今后,再不要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