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询环顾了一圈,眼神在迟不归和容晚玉两人身上微微停顿,而后笑着抬了抬手。
或许是两人现在重新订下了婚约,羞怯之意渐退,容晚玉用心夸大地又打量了一番迟不归,然后收回一声仿佛登徒子的啧啧声。
“你是怕,陛下会趁此机遇,将北域完整兼并?”迟不归轻声开口,一语点明容晚玉的隐忧。
从永义侯府到容府并不顺道,迟不归绕路来接容晚玉入宫,本就存了向敬爱之人开开屏的心机,但见容晚玉共同到夸大的模样,忍不住点头发笑。
饶是两人已是托付至心的干系,容晚玉乍见如此打扮的迟不归,还是被晃了晃神。
雨停之日,刚巧是顺天帝和北域人谈和之日,除了两边各出面臣使,姜询还特地让容晚玉也入宫一趟。
“嗯。”
迟不归一身绯色官服,衬得他面如冠玉,肩廓身直,比平常文人更多了一分利落精干的气度。
迟不归和容晚玉还没到殿时,姜询正在御书房,看着一幅包括了澧朝以及周边邻国之地的舆图。
现在剩下的北域人,以塔塔洛部族为首。塔塔洛部族本来的首级,也就是塔姆亚的父亲,因为被关押折磨,已经将首级之位传给了儿子塔姆亚。
二皇子及其家眷,被判放逐,才至京郊,便要逃逸,恰遇大雨,不慎坠入河中,命丧鬼域。
他的手指落在澧朝和北域订交的边界,不轻不重地敲击着,不知在想些甚么。
这场大雨,伴跟着阵阵惊雷,仿佛要把全部京都都涮洗一遍,足足下了五日才停。
笑过后,还要一本端庄地恭维归去,“阿晚本日的打扮也非常少见,长眉入鬓,豪气逼人。”
澧朝确切打败了在北域生乱的金戈亚族,也没有对剩下的北域人赶尽扑灭。
“女人,侯爷的车到了。”丹桂提着裙摆,进屋通传道。
待姜询行至议事的殿宇时,本来议论四起的世人立时敛声,纷繁起家,朝着殿门施礼。
这还是她第一次瞥见迟不归穿这身官服,严格来讲,是此生的第一次。
真好......容晚玉心中只要一声光荣,光荣此生本身和他相识相知,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迟不归。
当他神思涣散时,目光遥而不定,像出尘脱俗的世外之人,当闻声熟谙的脚步声,回顾凝睇来人,墙上花树丛丛的春光都减色于他眸中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