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周跟着孔武有力的镖师和保护,停在门口后,镖头翻身上马,站在第一辆马车外抱拳道:“侯爷,我们到了。”
“这回我又路过了青州,还特地去寻你,听伯母说你上京应举。”钟无岐略带歉意地朝迟不归拱了拱手,“行走在外,不便用侯府的名号,以化名和不归兄了解。要早晓得你来都城,必扫榻相迎才是。”
钟无岐走到后一辆马车,屈指在车门上敲了几下,“你小子还要在车里呆多久,跟大女人似的。”
“大郎乖,这是祖母给的压岁钱。”将提早备好的银票给了钟衍舟,外祖母才给两人引见容家姐弟二人,“这是你表妹晚玉,这是你表弟行哥儿,幼时还曾一同玩过,可还记得?”
此番遇故旧一时冲动说了出来,回顾见外祖母公然眼有动容。
大舅母闻言这才稳定了心境,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将儿子推到了祖母面前。
钟衍舟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里的米饭,看着劈面坐在祖母身边和世人有说有笑的容晚玉。
“迟先生。”
现任永宁侯,侯府第三子钟无岐探出半个身子,肤色略深,横眉阔目,天生一双笑眸,大笑起来暴露一口皓齿,跳上马车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镖头的肩膀,“这一起辛苦诸位兄弟了。这是说好的代价。”
钟无岐看着家人不解的模样,才解释起来。
“不归兄!”
“孙儿见过祖母,祝祖母新年安康。”
容晚玉和钟无岐几近是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后,钟无岐先笑了起来,“都说无巧不成书,本来行哥儿的教书先生是我的旧了解。”
“侯爷客气。”镖头并未因赏银而多有动容,两人仿佛也非常熟稔,客气话未多言。
外祖母公然被逗乐,临时忘怀了儿子在外的忧愁,搂住容晚玉笑个不断,“你娘舅甚么时候忘了你的,小猢狲。”
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推开,钟衍舟虎着一张俊脸,慢吞吞地下了车,提上本身的承担就想溜,“三叔我先回屋歇息了,晚膳不消叫我。”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等险事,钟无岐天然没有和家里提及过。
钟无岐见侄女儿聪明和缓了氛围,也松了口气,猎奇问道:“晚丫头救过不归兄,这又是甚么时候的事?”
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又拿出一包提早换好的碎银,一并扔给了镖头,“多的是给兄弟们的过年钱,忙到本日,也没空和家人团聚,实在辛苦。”
他三年前,行商至青州一带时,赶上了水匪,当时候才行水路,敌不寡众,几乎在暗沟里翻船。
车队长不见尾,除了领头的两辆马车,厥后都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也有效油纸粉饰的,模糊可见是些来高傲江南北的奇珍奇宝。
容晚玉发觉到了他的不喜,倒也不在乎,本身之前恶劣,获咎的人实在不在少数,也记不得如何获咎了本身这个表兄。
这甘旨好菜倒是放在了一旁,一家人一边说着京中见闻,一边说着在外经历,热烈得很。
悄悄分开侯府的迟不归暗中返来,换回那件宝蓝色的衣裳,估计着时候,去了用膳之地。
迟不归如何受得父老大礼,忙错步躲开,也躬身回礼,“老夫人,迟某不敢当此重礼。”
几近是被钟无岐推动来的钟衍舟,刚进门就被母亲一把抱住,哭成了泪人。
豁,这仇结得够大,容晚玉内心嘀咕了一句,不过又想,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表兄不至于这么多年还记在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