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薛兰、刘何、高雅四位司马皆出言劝道:“韩兄,郭处置所言甚是,我军兵少,报仇之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成齐端来一碗粟粥,擦着通红的眼睛说道:“仆人,你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食了,饿坏了身子,将如何为主母报仇啊。何况少仆人尚幼,还需仆人你的顾问啊。”
韩易絮干脆叨了很久,直到黑夜才望儿饿醒大哭,才在如儿与阿诺娃的多番安慰之下,分开了此地。
成齐走后,韩易想了想后,又寻来书帛与笔,提笔写下:臣,并州军司马韩易上奏……朝庭无兵,然常山黄巾兵力颇盛,或可许以厚利诱使贼兵出郡,仿旧时鲜卑、乌桓人之故事,为我交战……臣再度顿首,肯请朝庭答应。
韩易越听眉头越皱,将手一挥,说道:“多谢魏屯将的美意,韩某目前心无此念。”魏续正要再说时,韩易已然逐客了。
说毕,韩易回身就走,麾下部曲诸将,也紧紧的相随。留下了几位心中非常难堪的并州诸将。
郭缊抬头一思,说道:“那支匈奴人在劫夺了无数财物、粮食与万余汉人青壮男女以后,经狼孟向楼烦县而去,仿佛成心逃往西河郡。”
成齐叫道:“怕个鸟,近十万鲜卑人我们都屠了,何惧他南匈奴人。南匈奴人比之东部鲜卑人又如何?还不是一个鸟样,并且更烂,怕他个鸟。”
韩易点点头说道:“嗯,我晓得了,你先放着吧,我一时没胃口。杨奉那厮是如何答复的?”
韩易思虑了好久,终是放不下报仇之事,猛的站了起来,扫视帐中的诸将,淡然说道:“今我韩易,出兵誓讨南匈奴,有愿相随的,皆我兄弟也。今后繁华与共,至死不敢或忘。不肯相随者,韩易也不勉强,今后各行各的门路,韩易决不了解。出兵之日,可推迟至蒲月初五,有愿来互助的,皆到阴馆县汇合,同讨南匈奴。”
韩易说道:“朝庭无兵,而我又要急于报仇,以两万匹鲜卑战马相谢,便是我的掩人耳目之举。”
成齐闻言大讶,问道:“仆人不是一向说,切莫让别人晓得我家与表公子的干系么?如何今时……”
成齐说的不错,然此一时,彼一时,东部鲜卑人虽强,当时倒是一盘散沙,各有各的谨慎思。南匈奴人却因兵变之事,各部之间联络非常紧密,很难各个击破。如有汉人雄师呈现在三郡以内,就有能够产生一场大的决斗。以已方不敷万人的兵力还是太少了些。
韩易叹道:“没有别人之助,单单只是我名下的部曲,加上阴馆县中的义勇,另有鲜卑雇庸军,尚不敷万人,对于南匈奴人,只怕力有不逮。”
韩易轻抚熟睡的孩子,喃喃说道:“璎儿还存候心,为夫在为你报仇以后,便将你与望儿带回召陵,我们今后就在召陵长住,哪也不去了,你说可好?天下事烦,我一人哪有那么多的精力,还是先顾问好我们一家人再说……”
韩易转头问道:“郭处置,不知那攻破晋阳城的万余匈奴人此时在那边?”
一回阴馆县中,韩易便派出汪洋领兵前去匈奴地四周探察敌情。又点齐人马多加练习,清算打制各种兵械,筹办粮草。晋阳城州库中的兵械有三万余套,大部被南匈奴人所掠去。此时南匈奴人在兵械上面,并不比汉军的差,此次与之作战,只怕有些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