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氛围中是宁谧的肃杀,方太医进退两难,衰老的脸上难堪不已。
“娘娘言重了。”方太医满头大汗,他固然医术高超,但为人怯懦,平时就是谨言慎行,步步考虑,恐怕惹出甚么祸端,累及百口。
“皇后饶命,臣绝无此意――”
“多逛逛,如许对孩子好。”纪舒宁额上过了一层细精密密的汗,她走累了,滕贺扶着她坐下,纪舒宁见他好似又苦衷,问道:“滕贺,如何了?是朝中产生甚么大事了吗?”
滕贺下朝后径直去了临华楼,纪舒宁的身子在悉心的保养下丰腴起来,滕宣见她在屋内走来走去,问道:“如何不好好歇着。”
皇后淡淡提了一句:“王婕妤……”
这天然就是要方太医保密,方太医忙点头称是。
“那倒不是。”滕贺坐在她身侧,微微蹙着眉,“本日早朝,左丞相卫坤向我保举一人,听左丞相的意义,此人德才兼备,操行端方,是栋梁之才,只是出身布衣,又知名誉,朝中以韦国公为首的老臣,以为此人不宜入朝为官。”
“方太医家中,另有些甚么人?”韦皇后看似问的无关紧急,但那威胁之意,已经藏在了此中。
韦皇后靠坐在床头,含笑道:“众所周知,方太医是我北凉一品太医,医术高超,如果连方太医都治不了本宫,本宫岂不是回天乏术?”
帷幔内的身影蓦地愣住,震惊和阴狠同时在她的眼里交叉,“本宫赏识言无不尽之人,方太医,你另有甚么没说吧?”
“说吧。”韦皇后淡淡的两个字,终究将她的企图表示了出来。
“左丞相从不等闲保举想别人,想必此人是真有几分真才实学,只是……”
很久,凤阳宫内归于安静,“方太医,你退下吧,本宫要安息了。”
“那么,你是如何想的?”纪舒宁问道。
只是北凉重家世,而那人身份职位摆在那儿,朝中如果多数人反对,滕贺也不成能一意孤行汲引此人。
“喏。”方太医退出凤阳宫,又听韦皇后说道:“本宫这点小病,自个保养保养变成了,方太医也不必禀报皇上,让皇上用心了。”
方太医老眼里暗光闪过,烦恼不已,这趟凤阳宫之行,恐怕,才是他真正的大难临头。
方太医咬了咬牙,韦皇后是韦国公家的嫡长女,娘家权势薄弱,又是母范天下,他实在是获咎不起,思忖了很久,方太医道:“宁妃娘娘她……有身了。”
“臣不明白皇后娘娘所指。”方太医装胡涂。
方太医被惊吓出一身的盗汗,韦皇后很对劲他的反应,“方太医说本宫只是小弊端,却又说治不了本宫,莫不是决计欺瞒本宫?”
纪舒宁托着下巴,“你是方向左丞相的,说到底,你也是碍于北凉重家世品级的选官轨制不好下定断,这如何说也是一个弊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家世森严,人才流失,对于北凉朝廷必然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