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直勾勾地看着薛清舞,薛清舞熟读北凉的礼书,又岂会不知一旦她明天去了宣王府被言官和朝中大臣晓得,会有甚么结果。
纪舒宁点了点头,浅笑着问薛清舞:“薛侧妃要留下一起用膳吗?”
“无碍,归副本宫也正闲得慌,有人来看本宫,跟本宫说说话,本宫欢畅都来不及,如何还会见怪,学侧妃有话固然说便是。”纪舒宁笑了笑,“不过话可得说在前头,薛侧妃可别说出甚么让本宫难做人的话来难堪本宫。”
纪舒宁不置可否一笑,薛清舞有些猜不透纪舒宁内心是如何想的,她仿佛对滕宣病重这件事完整没反应,仿佛那男人只是个无关紧急的人。
纪舒宁站起来,走到薛清舞身边,亲身扶起了薛清舞,意重深长道:“非是本宫不通情面,只是身为皇室世人,只是宫中端方又多,为了宣王殿下考虑,天然要避嫌,想的多了些,薛侧妃可别见怪才是。”
“说的也是,薛侧妃可别健忘去太病院请方太医,免得宣王殿下病情再减轻,那可就是本宫的不是了。”纪舒宁一脸当真道。
一个女人,却求另一个女人去看本身的丈夫?
纪舒宁径直漫不经心肠将那杯盖阖来阖去,“薛侧妃都不与本宫说是何事,就先行起大礼来,这不是折煞了本宫?本宫又如何敢承诺薛侧妃的要求?”
纪舒宁将薛清舞的神思拉了返来。
薛清舞看了纪舒宁一眼,对上她冷郁的眸子,内心一慌,纪舒宁所说的,她如何能不晓得。
薛清舞暗中思忖,半晌才抬开端,直直地看着纪舒宁,干脆直言不讳。
“娘娘,王爷身受重伤,又疏于医治,一向高烧不退,连太医也束手无策,王爷是北凉的将军,是皇家亲王,更是清舞的天,清舞唯恐王爷出个甚么不测,是以本日,明知宁妃娘娘不待见,也要到临华楼逛逛,还请娘娘看在与王爷畴昔的情分上,去宣王府探探病,只要娘娘去劝几句,王爷必然好生医治,也不会将病情越拖越严峻。”
“听薛侧妃话里的意义,如果本宫不去看望宣王殿下,那就是铁石心肠了?”
薛清舞听出纪舒宁话里的讽刺,垂着眉虔诚道:“王爷病重的这些光阴,经常念着娘娘,除了娘娘,恐怕没人能让王爷抖擞起来,还请娘娘大发慈悲。”
薛清舞惶恐道屈身,“清舞不敢陷娘娘于不义,是清舞太担忧王爷,考虑不周,还请娘娘恕罪。”
薛清舞状似惶恐道:“清舞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