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周繁华见状大喜,挥动着震天龙槊命令道。
“首取王府仓禀,谨慎落到那些个毛人手中。”周繁华低声交代道。
周繁华已命令,不从者,城破以后,玉石俱焚,既然如此,东海郡之人又何必与慕容弘这个鲜卑人陪葬?
欲治其地,起首必须体味此地,这是最起码的。
周繁华、李清所料不差,所谓树倒猢狲散,或许以往东海郡之人,特别是东海世家大族,屈就于慕容弘的淫威,从而不敢冒昧,乃至与慕容弘结合起来。而此时慕容弘如丧家之犬、瓮中之鳖,那么他们这些报酬求自保,定会弃慕容弘如敝履,乃至落井下石。
“如卧龙、凤雏活着也!”徐五也是大赞道。
“小人传闻多数督是个汉人,果如是也!”黄六起家后,却还是弯着腰谄笑道。
“且慢!”周繁华一把揪住了许满仓,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晓得进城以后做甚么吗?”
周繁华如此,李清等人何尝不是如此?一日为贼,毕生为贼,不管你此后如何做,这骂名定会伴随毕生的,即便周繁华高举义旗,抵挡暴燕,总会有人,时不时的将此事搬出来的。
“我热诚他们何为?”周繁华白了李清一眼后说道:“欲知东海郡之人文地理,另有比世居于此地的世家大族更体味的吗?”
周繁华很有些心灰意冷,很有些想自暴自弃。
“噗!”的一声,一个火把自城门楼上掷下,在空中转了几圈后,便落入了护城河中,随后燃烧。
“恰是!”周繁华起家看着帐外长叹道:“当年我等被逼参军,随燕雄师南征,徐州、下邳、广陵、牛渚等地,死了多少弟兄?数不堪数。可弟兄们死便死了,却背负着‘汉贼’之骂名,周某常常想起,便心如刀绞。”
被逼参军,南征杀人,做鲜卑燕的大臣、将领,兄长被人害死,发配边关,又是兵戈,又是杀人,然后升官,到头来,倾慕爱恋之人,却为别人之妇,亲人也不能聚在一起。
刚才还是一副温暖如东风般的模样,现在却俄然变得恶狠狠的,顿将黄6、徐五吓了一跳,浑身如筛糠般的乱抖,再也不敢开口谈前提了。
“砰!”的一声,周繁华挥拳砸在木桌上低声说道:“决意做一回石破丹磨!永守,骂名能够背一时,而不能背一世啊!”
“本督想问甚么,是你该问的吗?”周繁华瞪了黄六一眼后说道:“此二人需年青,边幅嘛...不能太丑,需为读书人,起码读过私塾,需有见地,有辩才,并熟知天文地理。”
造反一事,岂能时候挂在嘴上?李清心中悄悄抱怨道。
“说甚么?不必说了...”周繁华不待王黄六把话说完,便冷冷的打断道:“黄家、徐家之性命,王家、徐家之财产,便是尔等之前提,还想说甚么?本督不攻城,并非是攻不下此城,而是本督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侵犯尔等性命罢了。”
“繁华,繁华...”李清闻言仓猝劝道:“世人不知,清如何不知?这么些年了,你所作所为,那里是一名汉贼?却比那些个自夸为君子君子之人要好很多啊,我等所做的统统,不过是求生罢了,你可别...别想不开啊!兄弟们以你为首,都希冀着你呢。”
这个汉贼总不会将两位公子哥吃了吧?黄6、徐五心中不约而同的一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