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不敷半日,数百东海郡的医士或郎中,乃至仵作等尽被“请”入了太守衙门,立于阶下。
医士摇铃走巷的行医,故被称作“走铃人”。
“仙翁请内堂一叙,来人呐,酒菜服侍,接待远道而来的义士!”一众医士退出黄堂以后,周繁华大喊大呼的叮咛部下道。
“仙翁抬爱了。”周繁华笑道:“本督有菜有酒有饭,可百姓们倒是衣不蔽体,食不充饥,本督常常想起,倒是难以下咽啊。”
徐儒彦与黄世荏分开黄堂之时,周繁华俄然拱手对二人说道。
“他...是何人啊?”周繁华见状惊奇的问道。
“小仙翁?为何人啊?”周繁华可没听过邓清斋之名,因而回顾摆布问道。
“仙翁来了?仙翁在那里?”葛如风冒死挤出人群后问道。
“多数督,你晓得为何疾吗?”半晌后,一名颚下没几根斑白髯毛的老年杜姓医士开口问道。
平疫之事,当然离不开医士或郎中,因而周繁华便招募东海郡的医士或郎中,可怎料只来了戋戋二十五人。
鲜卑人赶走了夏人,于长江以北立国燕,而鲜卑人,也就是胡人残暴,为众所周知之事,而为胡人鹰犬的汉将、汉人,也就是汉贼,乃至比胡人还要残暴,逼迫百姓,剥削百姓,是无恶不作。他们不管百姓的死活,仿佛成为了理所当然之事。
“何为医者?”周繁华随后看着一众医士大声说道:“医者仁心,方为医也!悬壶济世,方为医也!救死扶伤,方为医也!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去生,非生去人,故为医者,慎勿失道!无恒德者,不成以做医,无恒德者,不配为医!”
周繁华见状,是大感惊奇,看着邓清斋与葛如风二人。
“徒弟,吃了饭,还要去疫区啊!”性急的公输子青嘀咕道。
周繁华此言一出,使得很多医士脸上暴露了惭愧之色。
“老朽清斋拜见多数督!”老者施了一礼后,摸着颚下斑白髯毛浅笑着说道:“老朽千里而来,却见到了一名东海仁德豪杰之士,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本来他来自甚么茅元观?不会是茅山羽士吧?周繁华心中暗道。
“多数督忧民泽民,为仁之大者!”半晌后,医士人群当中的一名老者大声赞叹道。
“是,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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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医士此时已哑口无言,不敢也没法与周繁华回嘴了。
周繁华振聋发聩般的大吼,使得一众医士是愈发的惭愧,很多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而同为鲜卑人鹰犬的周繁华及其雪罴军,不但不是不管百姓的死活,还为了救治、施助百姓,奔赴疫疬最严峻的曲阳、沭阳、厚丘三县,乃至身为东海郡之长吏的周繁华也要奔赴三县,如此又怎不令一众医士感到惭愧万分?
“两位公子,看在东海百姓的份上,请多操心!”
“惊骇?本督倒想晓得他们怕不怕本督的刀?”周繁华闻言怒道:“信宏,你去,将他们请来,毗恶,你也去。记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无礼,敢方命不遵者,给老子绑来!”
“小道长识得老朽?”邓清斋惊奇的问道。
“菜少酒寡,饭倒要吃五碗?”邓清斋闻谈笑了笑后寂然起敬道:“多数督之名,公然名不虚传?”
“贼走铃,定是惊骇了!”杨信弘痛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