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认得,却知其来路。”烈火祖师如火的面庞也罩上了一层严霜,“这干人等克日来做下很多大事,两浙路上,有四家大小仙流道场被他们灭了去,便连钱塘江一处水府里有位成绩了元神的海鸥子道友,也丧命于这方出世不久的中心魔教之手。”
银枪将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
罗天正心奇那红绳拴着的干尸是甚么来源,却听那连续横肉的和尚边催动火光远去,边说道:“要去青城山那位,来路上我等见得很多炼气士聚于青城山旁,更稀有万大宋朝廷的道兵在山外驻扎,你还是快将徒儿接出来的好。”
这时世人听得“霹雷”一声巨响,倒是吕师囊收了神通,那倚天峰落了归去,灰尘荡起老高。
“便在那孤傲峰下。”邓元觉伸手朝下一指,旋又使了个眼色给吕师囊。
罗天本道那三人这下要刻苦头了,只能看他们如遁藏元神高人的手腕,却不想那吕师囊口喝了声:“摩尼借法,破煞焰光!”银枪一摆,顿也掀起一道火蛇,竟将烈火祖师的手腕抵消了!
这时那唤作吕师囊的银甲将开声言道:“我等此来华山是取一件事物,未想犯你道场。快快让开,莫要自讨费事。”他旋又望向罗天,意味不言而明。
烈火祖师闻言,嘲笑一声,道:“圣公?可说的是那方腊?哼!我不管你们在南边如何折腾,只是莫来我华山道场滋扰清净。五岳仙宗同气连枝,非是两浙路上几家小门小户,更不是钱塘水府那散人海鸥子可比。”
罗天立时就教:“正教十派未脱手降魔么?”
罗天早已施法感到过,只觉这几人虽精血饱满、法力内敛,但最多也不过是结丹境地的修为,不知他们如何敢在自家与烈火祖师面前肇事。非是其间地主,他虽有迷惑,却也不去出头,只对那人笑了笑,道:“贫道非是华山仙宗之人,路过此地与烈火道友谈说两句罢了。诸位若要行事,还需问过仆人,我只旁观,过会还要往青城山去探我一名徒儿。”
烈火祖师见状,面熟恨色,眸中迸射缕缕精光,朱须赤发俱如被火烘烤了普通缓缓卷起。旁人成绩元神,都立时得享无尽尊荣,惟他甫才成绩元神不久便被冥离子算计了一把,在群仙面前大大丢了一回面皮,且要受纵横斋差遣;现在见得火光泊于头顶,更如被人踩了一脚,心中哪能痛快?
在这当头,如潮火光已经囊括而至,将将停在两人上方丈许处。
“哼!”烈火祖师运转法力,断指复又生出,“些些小术,不过是借外力来用,也敢大言能敌元神?我也不倚仗修为欺人,且听你等说说,华山当中究竟有何物是你等欲得?”摩尼教在南边阵容不小,现在那两人又展露了不凡手腕,贰心中非常顾忌,这时便压住了肝火,只等来人说个清楚。
借法之术倒不甚罕见,比方佛门,便有向极乐净土一众佛陀借法之术,可求得佛陀神念加持于神通当中。像那玄坛传给他的‘八部天龙神咒’说来也是借法之术,能请下天龙神念显化。
罗天心道:“五岳仙宗还真不好惹,这烈火,加上泰山玉阳真人和嵩山冥离子,共有三位元神高人;且还都受一人节制,能同心合力一处。”
居中坐一满脸横肉的壮硕和尚,身上却未穿僧袍,反如凡俗武将普通披挂着甲一,百十个核桃大小的念珠穿挂颈上,手中抚弄着一尊玉雕骷髅。